安稞望后仰了仰,桌上的酒杯脚随着被他拿着移动着,引着三人的目光。
兜圈子。
“离曲畅远点,该说的不该说的,有点分寸。”
这句话,展山抬起头看他阴沉着,有些不解,欲言又止。既然他都明说,话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辩解,只是心中对他们的关系更加好奇。
安少全方位监视,很恐怖呐。
……
阳光明媚的天气,病房内是阴暗无比,窗帘紧闭,恨不得门窗也加锁。
曲定守被捅手后,一直心神不宁,生怕那群人又拿着刀来让他还清债务。
那小子也不守着他,这几天寝食难安。
“咚咚咚”病门外传来敲门声。
曲定守咳了咳:“暗号。”
门外的人愣了愣:“曲畅。”
虽然不对,但听到声音耳熟,以为是儿子,也就去解锁。
门口站着的气质儒雅的男人微笑着:“曲叔叔,伤好了吗?”
一听这声曲定守脸色一变,急忙又关门,被安稞用手挡住。
曲定守望了眼他身后:“曲畅呢?他怎么没来?”
“我让他在家休息。”安稞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边环视着四周,推了推鼻翼上的眼镜框,“我来单独找你谈话。”
曲定守咽了咽口水,难道这么多年和曲畅的计划被看穿了?
“别紧张,我只是来看望下你。”安稞拉开凳子坐下,拿起手中的公文包,拿出几张纸章,“我就不浪费彼此时间了,我只需要你签个字,欠款的事,一笔勾销。”
安稞亲自出马的事,准备充分,安排的妥当,总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单枪直入正题。
几张合同在桌上散开,整页密密麻麻的字,曲定守坐在床上,一只手拿起一张张仔细看。
安稞怕他看不清,特地去把窗帘拉开,一道巨光打到曲定守半边脸上,手抖了抖,这白纸黑字看的让人头晕。
“你要我跟曲畅断绝关系?”曲定守看了这么久,终于知道这合同的用意。
未免过于荒唐。
“我是他爸,法律亲属关系!”
安稞笑了笑,猜到他这反应,淡定自如:“他妈可以断绝,你也可以。”
“别拿老子跟那女人比!不可能,想都别想。”
曲定守放下合同态度明确,他可是只剩下曲畅这个摇钱树了,放走了喝西北风去?他不傻,欠债再多,曲畅也能去填,这买卖不值当。
“没让你死,我再给你一笔数目,够你在国外逍遥二三十年。”安稞又拿出了几张信用卡和一叠现金放在桌子上。
曲定守眼直了,心动了。谁跟钱过不去?
“你自己考虑,是拖着曲畅一起还债,还是自己拿着钱出国逍遥。”
曲定守鬼使神差伸出手摸了摸问:“我当然……选择后者,可我跟他断绝了关系,那他真的是孤零零的咯。”
“你不用惺惺作态,你只要别再想从曲畅这里拿走属于他的东西,不再拖累他。”
曲定守坐在桌边,眼神就没离开过现金:“我有什么好拿走的?这话,不该对着安家说?”
曲畅的幸福确实是安家夺走的,起源在安稞的痛苦之初。
因为安稞的生母的病逝,两个家庭的破碎,对两个孩子的伤害。
无法避免。
这是相对应的,即使这样,两个人走到了一起,倒更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