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债主头子是安稞的人,那就好办了。
“那人我认识,没事。”曲畅拍着曲定守的背,拉着他过马路去。
曲定守半信半疑被他推着走咬着牙低声说:“你要敢联合人弄死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曲畅看他一眼,不知道他哪来的被害妄想症,要是自己真想弄他,干嘛还给他生活费,供他吃供他喝。
“诶!大哥,好巧!”
“啊~”展山看清楚了人,拿出棒棒糖指着他,“原来,你就是他儿子。”
都姓曲嘛,这世界还真小。
“大哥,我们也有缘,都是安稞朋友,就算不给我人情,就算给安稞个面子。放过他吧,钱我也带了。”曲畅从兜里给了他张卡。
“安少是安少,没人能代替他发言。”展山低头皱眉拿过卡转手给小弟刷机子查了数字:五十万。
“您说什么都对。这里面有五十万,剩下的……按月给吧!兄弟,我们也实在凑不到了,房租都还没交。”
“可以,不过,干这行的还是有规矩在。”
逃债两个月之久的曲定守突然被鹰眼注视着,看的腿软,抓着曲畅,直往后缩。
曲畅到没发觉不对劲,只听着前两个字,正拿烟递给大哥感谢,只见展山身边几个人看周围环境没什么人,动作迅速按住了曲定守,捂着他嘴,从裤带上摸出把匕首。
快,准,狠。
锋利的刀刺穿曲定守的手掌,不到一秒的时间,白色反光刀片像是掉进了红色染缸。
血液滴流在地面上,曲畅的脚边,眼生生的看着自己亲爸的手掌被刀刺穿。
在这炎热的天气里,一股寒流袭遍全身,好似融入了骨髓里,冷到麻木。
连惊讶的声音都没有。只看着被人压制住捂着嘴巴眼珠子爆红,却被口里塞着毛巾,出了闷声。
额头汗珠布满,血流不止。
一旁的展山示意,他们抽出刀,拿出了止血的绷带给他缠上,看远处车辆行驶而来,立即都转身上了车。
展山含着棒棒糖拍了下呆在原地的曲畅:“别傻愣了,送他去医院吧。”
曲定守嘴里的毛巾掉落,撕心裂肺的叫声袭来,惊动了派出所的人,统统跑出来查看。
街对面一辆黑色面包车飞速开走,剩下刚从派出所出去的父子俩。一站一跪。
曲定守叫到失声,血浸红了绷带,吓得白眼一翻,晕倒在路边上。
这一切太突然了。
曲畅这才缓过神,拨打120。
医院门口,救护车把后门打开,医护人员把受伤者抬到推床,开了个紧急病房。
流血过多也可能会死亡。这个声音在曲畅脑子里飘来飘去,虽然他对这个父亲很无语,时常想让他倒倒霉多栽点跟头长点教训,但是现在却害怕这个教训到浑身发抖。
“让让!请让让!”医护人员的声音在医院大门口此起彼伏。
面色苍白的中年男人躺在医用推车上没有生机,死灰一般。
不能死。曲畅的脑子里一直出现那刀刺进手掌的画面。
耳边嗡嗡作响,面前的事物模糊重影,却不敢停下脚步,沉重喘息声在耳边清楚回荡着。
窒息感包围着,腿开始变得麻木不仁……
猛然,一双手抓住他的胳膊,拦住他的去路。
晕晕沉沉的脑子周围光都变得极其刺眼。
“曲畅!?”
这一声唤醒了他,太熟悉了。
迫使他转身直接扑向声音的主人,整个人开始不停的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