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严没听清,回头:“嗯?”
顾北却不说了。
许景严也不急,走回到床边,就在他身侧满满等着。
就这样过了大约半小时左右,顾北第二次低声唤了句。
“严哥。”
这回许景严听清了。
看着小家伙熟睡的面孔,许景严唇角勾了勾,没忍住,低下头来,在他梦语的唇瓣上轻轻吻了吻。
本该浅尝即止,但那触感实在太好,他又意犹未尽地贴上去咬了咬。
“在。”然后,他答。
看着那被咬过后红润的唇瓣,憋了三年的许景严实在没忍住,凑上去再咬了一下。
·
次日清晨,顾北醒过来,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满面迷茫,支愣着一头发丝坐在许景严面前说:“……我嘴是不是有点肿?”
许景严回过头,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是。”
顾北想问为什么,可却在这时候发现,许景严他竟然在穿裤子!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其中一方还在穿裤子,这场景简直不可言语的黄暴,让顾北一下子把嘴肿的事抛到了脑后,有点不知道自己的视线该往那放。
许景严倒还记得,没等他问,就给了个答复:“被蚊子叮了?”
顾北啊了一声,迟缓地看了看这个充满了高科技气息的房间,不明白什么样的金刚蚊子能在这里边生存下来。
但他嘴又确实肿了,面积还不小。
顾北若有所思地摸着他肿肿的嘴巴,正要用怀疑的视线去看许景严时,就见后者转过头,瞥了眼时间,然后从容淡定地对他说:“六点十分了。”
顾北:“!!!”
在军营生活了半个月的顾北对时间越发敏感,一听这话,飞一般地从许景严的床上腾空而起,一路俯冲回男生寝室。
什么蚊子嘴肿都忘在脑后了。
早训集合可是要罚上百个俯卧撑的!
看着他十分灵敏,全然不复前一天疼到动作僵硬的样子,许景严勾了勾唇角。
·
顾北火速下楼,发现楼下士兵宿舍层整个都活了起来,走廊上到处是人走来走去,顾北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还收到了不少注目礼。
他做贼似的不想被人看见,顶着小熊睡衣捂着脸往宿舍方向走,然后无比心虚地在门口探了个脑袋,发现房间里的大家都已经起床了。
……应该没人发现他昨晚不在吧?
顾北心虚地溜进去,像大学时第一次夜不归宿回来就碰到一排生活老师查寝一般,来到自己的衣柜处,佯装自然地开始换衣服。
然而宿舍里总共就四个人,想不被发现显然很困难。
他才换了没两秒,林远就看见了他,说:“顾北今天起得挺早啊,昨晚睡得还好吗?”
睡眠舱在主人离开半小时后会自动收拾,所以士兵不需要叠被子。而林远醒的时候,顾北的睡眠舱里面已经整整齐齐了。
林远当时还挺意外,他原以为顾北之前那天一晚上没睡,第二天说什么都要多睡一两分钟的懒觉呢。
“挺,挺好的。”顾北很紧张,头都不敢回。
“哦。”林远觉得他有点怪,但又说不出哪里怪。只当是自己想太多,下了睡眠舱。
顾北见他没再继续问,悄咪咪松了口气。
回想一下,他两点走的,那时候其他三个人都睡着了,本以为该是不会被发现的,可床铺确实有点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