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心竟有些不安。
他打开了外屋的门,彩音正在门外等候,见他开门,行礼道:“公子,先洗漱用膳吧。”
沈愿放他们进来,接着在门口左右张望一番,问:“魏殊呢?”
“昨个已过了休沐日,殿下今日一早,便去上朝了。”
沈愿抬头望了望天:“可这天色差不多有巳时了吧?上朝这时也应当回来了吧?”
“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彩音又瞧了他一眼,想起今日听到的传闻,忍不住打趣道,“只一夜,公子就离不开殿下了?”
沈愿闻言脸颊倏地一红,还嘴道:“你个未出阁的丫鬟,说这话害不害臊?小心嫁不出去!”
彩音把布巾放在盆里打湿:“奴婢要是嫁不出去,就一辈子伺候公子。”
“别!你可别,好歹我也是一男的,你跟着我一辈子,岂不是我祸害了你?”
彩音把布巾送到沈愿手里:“奴婢不在乎。”
“我在乎。”
开玩笑!一个丫鬟天天跟在一个男主子的身边,本来就有些与理不合,还想跟着他一辈子?
他当然明白彩音这话不是瞎许诺的。
在古人看来,能伺候主子一辈子是极大的荣耀,可自己也不能耽误了她。
不行!来日定要给这丫头好好留意留意,找个值得她托付的人。
这么想着沈愿心情瞬间好了,嘴中哼着小曲儿,一副乐呵呵的模样。
开开心心的洗完漱,开开心心的吃完饭,沈愿就在魏殊的书房的案几上坐下,找了些画本看看。
画本挺能消磨时间,可沈愿还是有些心不在焉,他左等右盼,直至中午,魏殊都没有回来。
沈愿还想着要不入宫去看看,却没成想,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彩音进来禀报的时候,那人已经不顾拦阻,走了进来。那人虽眉眼含笑,步伐却气势汹汹,若是不看脸,定会觉得他是来讨债的。
彩音见状忙道:“公子,我拦不住他。”
沈愿看到来人,眉头微皱,对彩音摆了摆手:“无妨。”
转而对来人扬起笑脸:“今儿是吹的什么风,竟然把殷先生吹过来了?不过……若是先生找魏、咳……太子殿下的话,那还是过会再来吧,殿下他如今不在。”
殷湛垂眸一笑,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多谢娘娘好意,不过在下前来,并不是为寻太子。”
沈愿挑眉:“哦?”
殷湛继续道:“在下是为太子妃而来。”
沈愿站起身:“你找我,有事?”
殷湛颔首,看了看彩音道:“在下确实有要事与娘娘相商,还望娘娘能与我私谈。”
“哦?”沈愿踱起步来,“可本宫与殷先生好像并无私交,也并未有什么值得共同探讨的话题,殷先生找本宫有什么事,不妨直说。亦或是……等殿下回来咱们共同商榷?”
沈愿没觉得他会安什么好心,这么想把彩音支开?那他偏偏不让他如愿。
不管怎么说,这货也是自己的一个隐藏情敌,还是享受VIP待遇的高端客户。
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殷湛早料到他会来这一招,作揖道:“在下只不过有一首诗,想与娘娘共同鉴赏,若是娘娘不在意的话,在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这诗……哎,也罢了。”
沈愿走到他一旁,看他故弄玄虚,背着手,冷笑一声:“抱歉,本宫自小跟着爹爹征战沙场,自然不可能文武双全,诗句这一部分更是接触的寥寥无几,怕是要叫先生失望了。”
“娘娘莫要妄自菲薄,且先听听再说。”
沈愿背对着他,没吱声。
心道: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招。
谁知殷湛突然道:“天王盖地虎,小鸡炖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