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单独请我得了。”孙望明捞过外套穿上:“你车扔我后备箱里?”
“你立什么功了我还单独请你吃饭?”田臻从茶几上跳下来说:“什么时候和韩秦和好了我这顿饭什么时候吃,带你们去最热门的火锅店。走了。”
“就一顿火锅你还想抵袁师傅的刀钱?小气不死你!”
“拿到第一个月工资就请吃饭,我这觉悟够高了好不好。”
孙望明笑骂了一句,陪他往大门走:“怎么忽然想起买刻刀了?”
“送应川的。袁师傅的刀好。”
孙望明觉得田臻说起应川时脸上的笑容简直能闪到他的眼,捏了捏他胳膊上的肉说:“要上班要跑医院还要操心给你男人弄礼物,忙得跟陀螺一样还乐呢?我看你人都瘦了一大圈。”
“我那是肥肉褪去,长出肌肉来了。”田臻笑嘻嘻地说:“从青涩迈向成熟,懂不懂?”
作为单身人士,孙望明此刻不由柠檬精一下:“屁的从青涩迈向成熟。不就是结了个婚嘛,至于这么好?”
“你自己结个就知道有多好了。”
“嘁,结婚?跟谁啊。”
“跟你小爸爸呗。”
“什么小爸爸……”孙望明说一半不说了,田臻那副欠揍的样子,白痴都看懂他是说谁:“滚滚滚,赶紧滚去医院看爷爷,别在这里碍我眼。”
田臻笑起来,揽过他的肩膀:“赶紧和好,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你没发现韩秦被你气得都有白头发了?你俩年纪一样,你还明仔呢,他都要成老韩了。”
“谁气谁啊?你就看到他有白头发,我还有白头发呢你怎么不知道向着我!”孙望明抱怨道。
“行行行,我向着你。”田臻跨上自行车,趴在把手上继续劝他:“你和韩秦当了这么多年朋友,他什么脾气,对你怎么样,你最清楚。如果陈非真的人不坏,韩秦会这么反对你和他来往吗?”
孙望明抱着手臂不说话。
田臻看他这样,也知道不能逼得太急了,容易有反效果:“你要真想奉献爱心,可以去建希望小学嘛。不然,也可以投资孤儿院,我推荐一个给你。就是别再管那个什么陈非了,你是想帮帮朋友,人家当你冤大头。你总不可能管他一辈子吧?升米恩斗米仇的以后有一天你不借了,谁知道他会怎么着对你。”
田臻这番话和韩秦刚才说的几乎如出一辙。
孙望明不是个爱撞南墙的人,虽然仍旧觉得陈非不至于他们想的那么坏吧,但心理上已经倾向于听田臻和韩秦的劝了。
毕竟冷静下来后想想,为了另外的人和韩秦翻脸那是既不愉快也不值当的,陈非到底是好人是坏人,有多好有多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韩秦不待见他。再怎么想起义要自由也好,不能坏了自己和韩秦的交情,以后还是少和陈非来往。
“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啊。”田臻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他得赶紧去医院,应川还在那儿等着呢。
“知道了知道了。”孙望明挥挥手要赶田臻快点走,却看到陈非站在田臻身后不远的地方,心里一惊,陈非应该早走了的,怎么又出现了?完全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啊,陈非,你没走啊?”
田臻顺着孙望明的视线转过头去,陈非挂着个笑脸,冲他们点点头。
“我没什么事儿,想再找你聊聊天。”他走到孙望明边上,伸出手想和田臻打招呼:“田臻也在,好久不见了。”
田臻哼笑一声,直接忽略了这只伸出来的手,目不斜视地跟孙望明说:“我去医院了。和你说的话你别忘了,过几天来找你和老韩吃饭。”
“行,你骑车小心点。”孙望明知道田臻跟韩秦一样看不上陈非,也不好帮陈非说话,只能点点头跟田臻道再见。
陈非被视而不见的那只手慢慢放了下来,垂在身边,眼里闪过了一丝阴鸷。
目送田臻骑出了他家,孙望明转过身有些尴尬地对陈非说:“田臻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哈。”
陈非又敷上那层笑着的皮摆手道:“没什么。上次我喝多了,跟他之间是有点误会。对了,他说要去医院,是生病了吗?”
“哦不是他,是田家的爷爷前段时间病倒了。田臻跟着他长大的,感情很好,所以每天都会去医院陪陪爷爷。”
“是吗。”陈非不动声色地又问:“最近圈子里流行骑自行车?”
孙望明笑说:“嗨,哪儿啊。这小子去他们家公司上班了,说是不想当空降部队,非憋着口气要从基础岗位做起。现在自己赚钱自己花,所以抠门儿得很,开车都嫌费油。”
陈非也跟着他笑:“这样啊。那可真够累的,怪不得看他人都瘦了。”
“不过我认识田臻那么久了,就没见他活得这么有目标这么积极过,好像每天都使不完的劲儿似的,新婚的力量真是可怕。”
“田臻那位肯定特漂亮吧?”田家当时办的不是大型婚礼,请的人不多,他不在宾客名单里,虽然听过田臻要结婚的消息,也都当八卦听了,还是看到了田臻手上的戒指才知道不止是传闻而已。
“漂亮?”孙望明脑海里映出应川的块头,差点喷笑,刚想解释两句忽然发觉陈非似乎个个问题都挑着田臻问,微妙的有些奇怪,便及时刹住了车说:“哎,不说这些整天放幸福弹闪我的人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陈非没坚持在这问题上打转,而是摆出一副诚恳的表情说:“我也想过了,这么一天天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我想去大学附近找个小店面,自己做点生意混口饭吃。但就是启动资金上有点……所以今天才来找你商量,看你方不方便先借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