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在大街上被师父捡到的时候,已经被市井地痞打得奄奄一息,师父也是掏出这种花,给他服下,本应该在那个隆冬就死去的他,却在三日之后生龙活虎,一直平安活了这么多年。
他心中大喜,马上舀了水,弄碎了给裴子浚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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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熹,还有很长的时间才能彻底天亮起来。
谢珉行无心睡眠,想着最近在唐家发生的事,师姐失踪,火烧佛寺,每一桩似乎都预兆着七年前的那场武林大乱,七年前他尚且还是个孩子,却是真正经历过诛魔之乱的人。
他才十六岁,却是唐三小姐旗下最得力的一员猛将,遇魔杀魔的鬼见愁。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地上坦露着上身被他包裹成木乃伊的裴子浚,烧红的脸上有几分昳丽的颜色,忍不住笑了,他想,他那是在做什么呢?大概还是宛陵城里的混世魔王,忙着斗鸡走犬,天地安危两不知吧。
想到这里,他轻轻的笑了,他忍不住戳了戳青年又烫又冷的脸。
他趴在青年旁边,感觉到他的身体不住的抽抖,便又靠近了几分,把青年抱在怀里。几声惊雷后,洞口外水声丰腴,似乎是降了雨。
他总算安心了下来,勉强睡去。
但总归睡得不安稳。
恍惚中他感觉他的脸上黏嗒嗒的潮意,他懒得睁眼,只是有些奇怪,洞外的雨是漏进来了吗?
可那不是雨。
那潮湿中带着舌头的温热,似乎有一只小兽在啃弄他的脸颊,脖颈和胸口,莽莽撞撞,不得其法,却带了淫靡的意味。
他浑身血脉膨胀,血脉中涌动着一种陌生的欲望。
但是找不到出口。
他的理智倏然回归,猛地睁开了眼睛,推开了与他怪异交缠在一起的青年。
他在干什么?
他觉得自己疯了。
他怀里的青年的身体又冷又热,攀着他的脖颈就找到了他那对干燥的唇,粗喘着撬开了他的唇瓣。
谢珉行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费劲了极大的抑制力才把神志不清的青年从他身上摘下去,他拢了拢衣襟,跌跌撞撞的就冲出山洞,逃离这里。
林间一声响雷,漫天雨水如约而至。
第8章
18
夏夜枝叶繁茂,雨水的声音稠密急促,打在枝叶上嘈嘈杂杂,宛若银珠翻滚。
谢珉行瘫坐在雨水中。
半身残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袒露的胸膛上都是青肿的点点痕迹,浑身骨肉无一不通,还是没有办法压抑那股莫名其妙的邪火。
他究竟是怎么了?
他茫茫然的抬头,却正好一双半笑不笑的戏谑眉眼。
尽管那人又顶了一副陌生的皮囊,谢珉行却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压抑住翻滚的气血,他口不能言,只好死命的拽住了他的衣襟。
慕容狐被他拽了个踉跄,自觉自己可能玩得过了火,掏出了几枚不同颜色丹药,让谢珉行服下,说,“你试着运下气。”
谢珉行依言疏通了下筋骨,觉得丹田处原本被压制住的气息绵绵不绝,试着张了张嘴,听到久违的自己的声音,有些吃惊。
“刚才我已经解开了你功力的封制,你的功力会在十二个时辰内恢复,还有你脸上易容的水墨是不可洗的,我刚才已经给你服了丹药,三天后会自动褪去。”
慕容狐得意的说,“你现在可别动手啊,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可打不赢我,至于三天以后嘛,我早就逃得远远的了,嘿嘿。”
谢珉行略微思索下,说,“还是不对,我浑身还是有一股邪火在窜动,简直像……像吃了……春……”
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