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阮朝他走来,站在桌案下方与他对视,“阿轻,拥有我,拿下梁国才是最为妥帖的方案。”
楚轻看着他,一直沉默着,须臾后才开口道:“为什么?”
萧阮一顿,显然不明白他的‘为什么’是何意。
“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你竟还要帮朕?”
萧阮双手撑在桌案上,往前倾着身子,声音带着丝暧昧,“因为,这世上只有你配得上我。”
楚轻眼神愈发冷厉,却又暗自压抑着。
萧阮起身迈上那一栏不高的台阶,继而绕到龙椅上方站到楚轻的背后,将双手搭在了他的肩头上,“阿轻,其实你也认为赵时煦是你的挡路石,对吧,如果当时不是顾忌着他,你又怎会疏忽大意,令那好不容易被诓骗而来的南境十万大军回去了呢。”
楚轻凛着双目,未有言语。
萧阮仍旧轻声道:“你的计划是没错的,错就错在,你对赵时煦动了情,你想,若撇掉你对他的情,你拥有的可是万里河山,到那时,赵时煦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楚轻忽然抬起手抓住肩头上萧阮的手腕,声音淡淡的,“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萧阮听后,勾唇一笑,“我等你的消息,但别太久,毕竟,我也随时会变卦。”
楚轻松开手,面色发沉,萧阮却以极快的速度退了出去。
待萧阮退去后,楚轻才顿觉自己的心口痛的厉害。这样痛,或许真的要万里河山才能抚平?
张然在外头偷偷瞧了一眼,有些感慨。他也明白楚轻的纠结和痛苦,但明白又有什么用呢?既已经做出了选择,再纠结和痛苦,都只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罢了。
不过,他方才拦下了说有要事要禀报的守城将领,是什么事,他不清楚,但他知道,能拦一时便拦一时,对皇上和小王爷而言,说不定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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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中的孩子动了一下,赵时煦双眸一怔,垂首看着自己的腹部。这还是腹中孩子第一次这样动,令他感觉颇大。
赵时煦拄着手臂撑在桌上,淡笑道:“球球,你还真是迫不及待要出来了。”
这话说完,球球似乎跟听懂了似的,又动了一下。
赵时煦有些惊奇,问他道:“诶,肚子里黑秋秋的,你待着看得见吗?”
球球又动了一下。
赵时煦笑出了声,“你说吧,因为你,小爷都不好意思出去见人了,你知不知道最近这几日南境城内风言风语,全都是你惹的祸。”
球球忽然不动了,像是听明白了赵时煦的责备似的。
赵时煦觉的有趣,“你瞧你这小气劲儿,还说不得你了。”
正说着,赵时煦便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这才收了声。
“时煦。”赵王推门而入,见赵时煦独自坐在窗旁,穿的还有些单薄,不禁严肃道:“怎穿那么少,着凉了怎么办?”
“父王,平时也没见您对我这样关切啊。”赵时煦涎脸的说着,“您这忽然变化这么大,孩儿是真不习惯。”
赵王瞅着他,“你以为你还像从前那样健壮?”
赵时煦思索了会儿方道:“至少比从前重几斤。”
“就你这精瘦猴的模样,还妄想重几斤。”
赵时煦见赵王似乎真有要发火的迹象,忙咧嘴笑着赔罪,哄了赵王一阵。
“得得得,别说那些甜言蜜语,儿子你就不适合。”赵王十分嫌弃自己的儿子。
赵时煦摆摆手,也不介意,只将话头说到正题上,“父王,那六万大军可都安排好了?”
赵王点头,“按你说的,全都安排好了。”说到此处,赵王脸色一片狠戾。
赵时煦看着赵王那要将楚轻千刀万剐的表情,顿了一会儿方道:“父王可和梁国那位十四王爷联系?”
赵王摇摇头,“当初,是为父出尔反尔,拒绝了和他结盟的提议,如今,怎好意思再找他?”
“十四王爷与父王交情匪浅,您若再找他,他必会应允,或者说,他就是在等您找他。”
赵王依旧不允,只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走这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