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也是很不高兴,只说道:“如果你说的是修斯的话,我觉得他虽是大逆不道也不至于要做这种手脚,一个不提防,可是会要人命的呀!”
三叔冷哼一声,斜眼答:“这事情我本来想要十拿九稳了才来告诉你,但现在想这可不行了!”
老刘听了这话只觉得莫名其妙:“你这说的,我也听不懂了?”
“哼!你不懂?那我说到你懂!你也别怪我说话太直接就是了!”三叔便吹胡子瞪眼的回答,“我说的是你老婆给你戴绿帽的事情!”
老刘听了不仅帽子绿了,脸也绿了,直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三叔只说:“你老婆给你戴绿帽的事情,咱们兄弟几个都略有耳闻。这种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而已。”
老刘便讪讪说:“大家既然知道这种事情心照就好,为什么还要那么大声说出来?”
三叔想了一下,觉得自己讲得也不是很大声。
然而,大嗓门的中年男人永远不觉得自己讲话很大声,三叔说的还真的挺大声的,由于病房的门没有关严,因此站在门外的刘易斯便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事实上,刘易斯并非有意偷听父亲和三叔说话,他原本只是想要来探望三叔。
刘易斯却没想到碰到了这么尴尬的一幕。此刻他也不可以推门而入。按照礼貌而言,他应该默默退开,然而这个话题却让他无法保存礼节。他只能像木头一样,站在了门外听门缝透出的谈话声。
他又听见三叔声如洪钟地说:“这事情如果只是那个淫妇临死前给你戴的绿帽,那就算了。毕竟谁也不好意思跟你个死人计较,你说是吧?那如果,你儿子不是你的儿子,这事情是不是要追究一下?”
老刘听他这么一说,整个人气的发抖,心脏怦怦的跳、像有马跑过一样急蹄疾风:“你在说什么?什么儿子不是儿子?”
刘易斯的心也是噗咚噗咚的,又凝神听着三叔说:“之前我在一个酒吧泡妞,见到了一个男公关,他说他以前是在晚照的里面做公关的。他认识你老婆那个奸夫,原来那个奸夫和那个淫妇居然是初恋,是因为杜兰特家里人看不上那个奸夫的身份硬把人家拆散了——”
老刘紧闭双唇,不发一言。
三叔却又絮絮说道:“你还记得吗?杜兰特有了刘修斯的时候还没跟你结婚,她是在法国生的孩子,那个医院又有事他们杜兰特家开的。现在联想一下,难道你一点都不疑惑吗?”
老刘听了这么一句话,立即差点就高血压发作:“你、你可不能这么乱说……”
三叔见老刘这个反应,又叹了口气,说道:“我自然知道不能因为一个男公关喝了酒多说两个故事,我就怀疑老修不是你种,是吧?我就找了私家侦探去查这件事情,一查不得了,我拿了他的样本去做比对DNA。结果,你猜,怎么着?”
老刘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但是,他的反应说明了一切。老刘头顶的头发都要一根根地竖起来了,像发芽的土豆一样。
门外的刘易斯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三叔又说:“我知道你的心里其实还是疼老修的,你觉得他是你的骄傲,所以他把你的位置拿走了,你也是愿赌服输。我们也是一样的,就算他性子不好,但念着是你的儿子,我们做长辈的也都宠着他。但如果他不是你的亲儿子,那这件事情就是另外一个说法了。”
老刘颤抖着发白的嘴唇问道:“DNA结果怎么样?”
他的眼神没有光芒,仿佛在等待死亡的宣告一样。
三叔沉声说:“检测结果证明你跟他不是父子。”
明明早已猜到,但听到结果的时候,老刘还是差点晕倒在地。
三叔又说:“可能我跟别人在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说漏了嘴,又或者是那个私家侦探做事情不谨慎,似乎让狗杂种给知道了。他找人去那个DNA检测所里面问过这事情,之后不久我就从马上摔下来了,你觉得这件事情会跟他没关系吗?”
老刘气得牙关咬紧,下颔都因为过度用力而产生了细微的疼痛:“这个忤逆……”“忤逆”这个词说到一半他便说不下去了——他现在发现,这个人可能根本就称不上忤逆不孝——他妈的根本都不是自己的儿子啊!
他竟然白给别人养了几十年的儿子!还几乎把整副家产送给他人!
简直是愧对列祖列宗!
他确实万万不敢想!
这件事情对老刘的打击是巨大的——他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变故,这打击比被自己的儿子篡位要大多了!
他仍然不敢相信这个事情,还问:“你那个诊所靠不靠谱?你那个私家侦探是真的吗?”
老刘这么一句句的问,三叔也一句句的答:“真的……靠谱……真的靠谱!”三叔一拍膝盖,说:“你要不相信不如自己亲自去测一遍!”
老刘却说:“若你说的是真的,修斯知道你有了疑心才对你动手,那他肯定也对我有了防备了呀!这事哪有这么好办?”
“一个人的防备心,确实可以影响很多事情,但却改变不了铁一般的事实,”三叔沉声说,“如果你真的想要做一个明白人,而不是一个糊涂鬼,你更应该想办法去查清真相。”
老刘的一生之中遇到过很多变故,但是没有一个比这个对他而言打击更大!
因为无论他怎么骂这个儿子忤逆不孝,但还是觉得这个儿子是自己的骄傲。
如果这个儿子不是自己的儿子,那他真的恨不得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