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知道谢爵爷并不喜欢谢槐钰,对他也不好。谢槐钰对这个父亲背后也是只叫一声爵爷,却并没有称做父亲的。
不过即便如此,这是在谢槐钰家中,为了谢槐钰的面子,白术还是行了一礼,礼貌了叫了声父亲好。
谢爵爷听到以后,脸皮就抽搐了几下,他很想直接对白术说,谁是你父亲,我可没有这么大的儿子!
但一想到刚才在院中,谢槐钰便拿继承人的位子威胁他,说他要是不出来,便是不把祖父的遗愿放在眼中。
自己为了尊重祖父遗愿,就要直接搬出去另外立府。
若是谢槐钰因此出去立府,谢家的爵位岂不是就要落到别家的孩子头上?
再说他谢槐钰成了孝感天地的大好人,自己这个父亲,岂不是不知孝顺的恶人了!
谢爵爷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若是不出来,损失怕是更大一些。
便不情不愿的跟着谢槐钰出来,勉强对着白术点了点头,又咳嗽一声说道:“这见面礼,我也没预备着,不知道给你什么才好。”
谢槐钰忙道:“谢家祖传那对玉佩便不错,不拘男女,正是适合白术。”
他说的那对玉佩,是极品羊脂玉的,雕工十分复杂,价值万金,是他母亲唐氏带过来的陪嫁。
因为这玉佩价格昂贵,就连迎娶了娄氏以后,谢爵爷都是没舍得给她的。
如今谢槐钰一开口就要这对玉佩。谢爵爷心痛的要死,但看着谢槐钰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忍痛割爱道:“那……便送这对玉佩吧。”
话一出口,他又有些后悔,但此时再收回原话,便太难看了。
谢爵爷越想越糟心,不禁连忙借口说自己头疼,离开了这让他眼不见心静的地方!
谢凌眼见着自己母亲的陪嫁玉佩就这样到了白术手上,心中不知道有多痛。
若是没有这哥儿,待他出嫁之时,那玉佩说不定就成了他的!
但此时谢槐钰在此,这决定又是谢槐钰做的,他也不敢多说。
这个时候,后厨送来了预备好的饭食。
谢槐钰便坐下,招呼白术先把饭吃了。
林舒语是个精明的,此时便已经招呼白术先去吃饭,自己则抱着孩子后退两步说道:“我便回去先把孩子哄睡,现下便不再打搅你们了。”
谢凌则咬住嘴唇,还站在原地。
谢槐钰看他一眼,道:“怎么?没吃饱?”
谢凌闻言便脸上胀红,摇了摇头道:“吃饱了,就是过来看看哥哥如何。”
“无需担忧,我好得很。”谢槐钰笑了笑道:“倒是你近日里功课做的如何了?夫子讲到哪里了,说与我听听?”
谢凌一怔,便结结巴巴的背起了老师教授的文章。
他荒废了十多年,如今学起来也是艰难。再加上本就不喜读书,每日学习这些枯燥内容,活活扒了他一层皮,也不知到底有什么用。
谢槐钰听完似乎觉得不满,打断了他几次,纠正了谢凌错漏的地方。
让他背完一课,又背另一课,直背的谢凌头皮发麻。最后说道:“大哥,今日时辰已晚,凌儿先回去休息了。”便匆匆离开。
白术这时才递给谢槐钰一碗汤道:“先吃饭吧,饿到现在了。教导谢凌之事,日后再说。“
谢槐钰却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道:“他如今年岁也不小了,比你还要大上一岁,性子已经很难改了。这般性情,才学又跟不上,还能嫁得什么好人家?”
白术被谢槐钰这老父亲一样的口吻给逗乐了,只觉得他到底是做兄长的,的确是疼爱自己胞弟,于是便道:“这才学一事,是需要天分的,就拿你练字来说。便是从小到大天天练习,才有得如今一手好字。你让他突然学习这些没有接触过的事务不是拔苗助长么?”
“可他如今只会弹琴跳舞绣花,这些东西又有何用?”谢槐钰道:“进了真正的豪门勋贵之家,便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若是要找唱歌跳舞之人,那楼里的舞姬从小练起,岂不是比他更强百倍。”
白术想了想便道:“那便不要嫁出去了,养在家中,你是他哥哥总不会少了他的,就和万如意一样。”
“他要是有万如意一半倒还好了。”谢槐钰无语道,他虽是不喜欢万如意,但那小哥儿是个拎的清的。还帮着万康打理账目,自己也经营了酒楼。
“我现下不是已经过来了?我帮你好好教育他一番。”白术听了便道:“你若是不心疼,就把他交给我来调、教。”
“你若是无事,也可帮我教育他一下。”谢槐钰说道:“若是辛苦,便不必理会。左右我到时候多寻几个老师,再仔细为他觅得良人,不让他受了欺负。”
白术笑了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