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谢予安还没想好要怎么解决这问题,男人又开口道:“你住第三层是吧?你把我衣服弄湿了,带我去你房间换件衣服吧。”
谢予安:“……”
果然,他和罗恺的对话全被这个男人听见了。
但是谢予安还没见到任文骥,暂时无法离开派对,便对这个男人说:“先生,弄湿了你的衣服我很抱歉,但是我、我现在还有些事要处理,不如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我把衣服的钱赔给你好吗?”
男人定定地望了他一会,邃黑的眼底瞧不出什么情绪,几秒后,他忽地勾起唇角,坚声拒绝道:“不行。”
没有办法,谢予安最后只得把男人带回自己的舱房。
男人进屋后,目光在他房间扫视一圈,就皱眉嫌弃地说:“你房间好小啊。”
这还小吗?
第三层甲板的房间比起底层甲板和第二层甲板已经开阔很多了,谢予安自己一个人觉得挺宽敞的,再说更宽阔的房间以现在的他来说也住不起——他得省钱。
不过男人身高腿长,进了这样一间小屋子后确实有些伸不开手脚的感觉,也难怪他会觉得小。
谢予安问他:“还好吧,我一个人住够了。对了,你刚刚那样说那个人,他好像真的去投诉你了,没关系……吗?”
谢予安转过身去给男人准备干毛巾和衣服,再次转过来时,就被男人惊得把半截话咽回了肚子。
因为男人进门后就直接把上衣脱了,把一对结实鼓贲的胸肌坦露在外面,他小腹的肌肉线条流畅,肌理分明,充满了力量感,GAY得就像欧美著名“摔跤系列电影”的男主角们,和他带着金丝无框眼镜的禁欲外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哦,没关系。”正在脱衣的男人听到谢予安的话后就抬腿朝他走来,腰背挺直,男性荷尔蒙不要钱似的狂露。
谢予安看着他逐渐朝自己靠近,最后停在自己面前。
男人的那对大胸肌几乎要顶到他捧着衣服和毛巾的手指了,但即使还没碰到,谢予安就觉得自己已经被他身上灼热的温度给烫到了,男人身上慑人的男性气息将他围绕,叫谢予安快呼吸不过来了,脑子里莫名地就回荡着顾绒和他说的话:兄弟我和你讲,有的人穿着衣服看着人模狗样的挺像个人,但是他们脱下衣服后就是禽兽……
他这话不是说眼前的男人是个禽兽,反倒是谢予安觉得自己现在就挺像个禽兽的,因为他想上手摸两把男人这结实的胸肌。
没有办法,谢予安是个GAY啊,不然他就不会去找任老板而是去抱富婆大腿了。
男人没管有些不太自在的谢予安,抬手拿走谢予安手上的衣服,抖开看了看后说:“你衣服也好小啊。”
说完这句话,男人就放下衣服,肩膀往后挺了挺胸膛,然后抬手指着自己的胸肌说:“你觉得我这身材穿得下吗?”
男人那对大胸肌因为他的动作变得更加紧实了,谢予安真的差点没绷住就脸红了。
这、这这这人怎么这样啊?
谢予安艰难地开口:“好像是,我……再想想办法。”
“你有浴袍吗?拿给我。”男人说话,声音低沉威严,像是直接给谢予安下了指令。
谢予安巴之不得离他的大胸肌远点,马上去把自己穿的浴袍拿了过来,但是拿完后又觉得哪里不对,因为那浴袍他洗完澡后赤身裸体的用过啊……
不过男人没给他纠结的时间,因为男人把睡袍披上身后,依旧大敞着胸肌,并且开始脱裤子了。
“先生?!”谢予安声音都高了一截,“您在做什么?”
“脱裤子啊。”男人面不改色地回答他,他脱掉那西装裤后谢予安才发现他里面还穿着一条黑色的四角泳裤。
可是这也没比穿内裤好到哪里去,那泳裤是紧身的,穿紧身泳裤时该凸的地方凸着,比男人大胸肌还要叫人羞耻。
最重要的是,男人居然揪着浴袍的领子放到鼻尖嗅了嗅,而后轻轻勾唇朝谢予安笑道:“唔?香香的,你用的什么沐浴露?”
“……房间自带的。”
谢予安艰难地回答道,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把眼睛往哪放,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避嫌了,即使按理来说他们两个人都是男的是没必要忌讳这些的。
男人接下来又把他的金丝无框眼镜一摘,随手放在谢予安的桌上,然后仰头伸手将额前的碎发往后一捋,再次低下头来望着谢予安时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他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之前严肃禁欲的感觉没了,反而痞里痞气的,从斯文性冷淡的男医生变成了脖子上挂根大金链子和黑大佬只差一个墨镜的程度了。
而男人下一刻居然也问他:“你有墨镜吗?”
谢予安摇头。
他发誓!他从男人眼里读出了名为“可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