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现在这状况他们是被人算计了,不然也不会在这里等着他们,周围的人看向薄离一行人的眼神都带上了敌意,他们穿着不同门派的衣服,显然是被天裘派笼络而来,至于他们为什么会知道薄离会来这里,薄离也想知道。
“原来就是他啊…”
“没想到长得仪表堂堂,却是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真可怕!”
“可不是嘛!”
“你们是没见过那天裘派被灭门那惨状,啧啧啧,血流成河啊!真不知道天裘派怎么会招惹上这样的恶魔!”
“跟着他的那些恐怕也是帮凶吧!”
“别说那么多了,快杀了他们,以正天道!”
薄离听他们叽叽喳喳讨论着,越听越不对劲,他们那天根本没有杀死一个天裘派的人,不过是打伤了而已,为什么会血流成河?
不过片刻薄离便反应了过来,这是有人在陷害他,他不清楚这个人会是谁,他现在也来不及细想,因为那些人已经攻了上来,薄离不过一弹指,那些人就如同妄想撼动大树的蚍蜉一般,全部倒在地上。
他正准备向这些人解释,那些事并非他所为,他解不解释是一回事,别人相不相信是另一回事。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从树的阴影之中走出一人,薄离见到那人时明显一愣。
他没想到叶无道也在这里,而且似乎也已经变得有些奇怪了,他以前那温润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让薄离看着觉得有些陌生。
“各位,请吧。”
叶无道这种对他熟视无睹的态度让薄离有些不舒服,在一段时间之前他们还是朋友,还一起喝过酒,不过薄离想到了叶无道在无尽劫的时候的那个梦,他猜到叶无道可能经历了什么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所以对他虽有戒备,却没有过多注意。
既然主人有请,薄离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他要看看檀秋到底怎么了,而叶无道又经历过什么,这清明山里有什么古怪,这些问题都是薄离想弄明白的。
叶无道将他们带到了清明山上,但是一路上没同薄离说过一句话,就好像他们从未认识过一般。薄离也没有上赶着找他说些什么,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倒是言越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薄离知道他在安慰自己。不知道是不是清明山的沉郁气氛太过浓厚,就连红莲和傲成凛也没了往日嘻哈打闹的样子,两人都沉着脸,看着还挺能唬人。
倒也没走多远,薄离等人的眼前便出现了一座宫殿似的建筑,而且还是一片建筑群,看着像极了皇宫禁地,比起清衍宗以前的规模虽然差了些,但也还算不错。
很快叶无道就把他们引上了正殿,殿前还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叶无道将他们带到之后就想离开,却被一个人喊住了。
那个声音他很熟悉,过了这么多年,他也还记得。
“——你先留下。”
叶无道似乎抱怨似地“啧”了一声,但还是停下了脚步,没有直接离开。
叫住叶无道的人果然和薄离猜想的一样,是封书阑。
时隔十年,封书阑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张假惺惺的脸,薄离看了仍然有些膈应,这人应该就是当初的那个内线吧,还陷害自己。封书阑穿着一件白色长袍,似乎很怕冷一样,外面还裹了一件看着很厚实的皮毛制成的披风,看着十分雍容华贵。
“三师兄,好久不见了。”封书阑咳了两声,看了一眼已经换了皮囊的薄离,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从秦真那儿知道的。
薄离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全都锁定着跟在封书阑后面的那个人身上,正是檀秋。
檀秋果然已经起了一些变化,比如他那双无神的眼睛,又比如薄离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一丝人气,仿佛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薄离几乎是在瞬间就想到了在来期谷时的叶鸣。
“是你?”薄离盯着封书阑问了一句,他本意是问当初在来期谷搞事的那个人是不是封书阑,也不知道封书阑是怎么想的,或许只是他的修养使然,他竟笑着点了点头,让薄离莫名生出了些恐惧,总觉得他那□□之下是一张恶魔的脸。
封书阑又问:“这些年过得很苦吧,师兄?”
薄离心想我过得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但面上仍然装得一派平静:“还行。”
“师兄还是这样冷淡,”封书阑停顿一下,又看了看他身后跟着的年轻人,“不过还是那么招人喜欢。”
薄离一琢磨越觉得封书阑这话不对劲,怎么还谈到招人喜欢了,他给了封书阑一个疑惑的眼神。
“当初你入门的时候,师尊就很喜欢你,对你是最好的,一点儿责罚也舍不得,你应该不记得了吧,当年我和你闯了藏书阁的□□区,我装了装,你就把责任全包揽了,我以为师尊会狠狠责罚你,却没想到他只是说了你几句,连禁闭室都没关你。”
封书阑自顾自的说了那么多,薄离的确没有印象了,因为很有可能那时候他还没穿越过来,而是原主经历的这些。
见薄离没有反驳,封书阑脸上的表情更加凶狠,那温吞的面具有了裂痕,露出了其中的狰狞。
“无论我怎么努力,在师尊那里,我总是不如你。你说是吧,师尊?”说着封书阑拍了拍檀秋的头,就像在拍宠物一样,让薄离觉得十分不适。
“那是你自己想偏了,师尊一向对人一视同仁。”
“你是被优待的那个,你当然不知道其中的差别,你以为为什么当初师兄弟们都对你不满呢?”
薄离无话可说,因为当时除了林语凡,的确几乎所有人都对他有意见,但就算是檀秋偏向自己,那也不是薄离能轻易改变的。
“不过你也挺可悲的,后来我才知道他为什么独独对你不同,因为你生来就是一个‘容器’,这是檀秋亲口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