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这次还是三师弟去找一找,我说了细作的事情先搁置,若是你们不信任三师弟,也可以派一个自己信任的人盯着。”林语凡的话让薄离微微有些不爽,自己怎么也是一介境主,还落得个受监视的局面,不过现在他不能说什么,只能接受安排。
很快薄离就带着言越之出发了,而同行的还有封书阑的徒弟邱蒙,和柳三纹的徒弟临牵,阵仗也不必上次小。
到了上次那个村庄之后,薄离立即带着他们去了那个地宫,也再次到那个通往肃渊的小水潭看了,而根据言越之说的他们是没有投身水潭的,而是从楼梯出去了,所以这次他们也顺着楼梯走了一遭,楼梯是通往出口的。却完全没有安渊等人的去向。
薄离忽然想起自己上次在水中捞到的那一截泛着金光的骨头,从储物戒指里把那东西拿了出来,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金色光芒了,只是一块普通的灰白骨头。薄离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没想到那骨头立刻放光了,让临牵和邱蒙都吃了一惊,众人再定睛一看,秦真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荷谢境主,我们又见面了,不知道你这次唤我来所为何事?”
薄离也是一脸不解,自己不过是敲了两下骨头,怎么这人就出现了?
“阁下真是神出鬼没。”薄离没有理他故作亲昵的语气。没好气地说道。
秦真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们是来找同伴的。”
邱蒙:“你知道他们在哪儿?”
秦真蔑了邱蒙一眼:“你没有跟我说话的资格,只要荷谢境主问我,我才会回答。”
秦真说完,邱蒙看薄离的眼神立刻变得警惕,薄离甚至听到了邱蒙的心声,不过现下显然是救人重要。
薄离:“还请秦真仙师指点迷津。”
果然,他问完之后,秦真微笑作答:“他们被传送到了北荒。”
薄离不敢置信:“你之前说的能够直接回去的门是假的?”
“唉,是荷谢境主太过绝情了,不仅伤了我,还抢了我的宝贝,我又不忍伤害荷谢境主,只好将那扇门的目的地改了改。”秦真叹了口气,语气痛心又惋惜。
薄离在心里骂娘,面上不显:“我以为秦真仙师是故意放我们走的,却没想到仙师这样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好啦,荷谢境主不要再用这样可爱的语气说话了,我快忍不住了喔。”
可爱?薄离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因为他刚才几乎是咬牙切齿,而秦真竟然说他语气可爱?
本来在旁极力压制自己情绪的言越之此时不淡定了,秦真那调戏的语气确实让他大为恼火,所以他直接进攻了。
言越之的雕虫小技自然被秦真轻松躲过,秦真嘴里啧啧作响:“你这只小狗还真挺护着你,不会是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言越之面不改色,十分坦荡,冷声道:“我看是你对师尊意图不轨。”
秦真笑了笑,竟承认了,这更让言越之生气,而秦真就逗宠物似的逗着言越之。薄离看不下去了,一把将言越之拉到身后,不客气地对秦真说:“请仙师不要与我的徒弟一般见识。”他还特意把“我的徒弟”念了重音。
“好了,为了‘将功补过’,我愿意送你们去北荒,不过我要一路随行。”
薄离咬咬牙答应了,现在还是大局为重。
秦真照例从脖颈处取出了一只水滴,将那水滴幻化成门,几人同时踏进了门内,转瞬间,他们已经到了冰天雪地的北荒之地,只是眼前并没有安渊等人的身影。
第72章肃渊(十四)
北荒是一片寒冷冰原,一望无垠白茫茫一片,看起来颇为壮观,不过现在可不是来赏雪景的,不知道安渊他们会在哪里。
在这样的环境下,薄离并不觉得冷,再一看言越之也是泰然自若,他觉得可能修仙者都不怕严寒酷暑?
很快他的猜想就在看到临牵和邱蒙的时候破灭了,他们两人已经被冻得不成样子,嘴唇发紫,脸色苍白。再反观自己,似是被一层暖氛笼罩,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俨然与那一截龙骨之前散发的光芒相同。他本以为是龙骨的作用,正打算把身上的龙骨给那两人,却听到一旁的秦真开口:“不是龙骨的作用,是我的作用。”
薄离没有理他,用自己火灵根的作用为邱蒙和临牵加了个保暖buff,两人哆哆嗦嗦地向薄离道谢,邱蒙意味深长地看了薄离一眼。
他们一行人行走在无垠的北荒之中,脚下咔吱咔吱在雪上踩出声响,薄离放出了神识查探安渊等人的下落,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言越之又拿出了雀睛映,手指灵活地叠了两只小鸟,不是当初自己教他叠的小麻雀了,似乎被他改良过,比之前的麻雀好看得多,忽闪着翅膀飞远了,幸亏是纸折的,不然早冻死了。
薄离突然有了逗他的心思,于是问他这好玩意儿哪来的,言越之以为他喜欢,就说要送他,薄离在心里笑。
忽然,言越之伸出手,在他耳畔的一缕头发上捻了捻,然后冲着薄离笑,在一片白色中,言越之这个笑容越发耀眼了,可他没忘记旁边几个大活人看着,一把拍开了言越之的手。言越之愣了,自从他们互相表明心迹,薄离还没这样对过他,心里落差挺大,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薄离也发觉自己反应过激,欲盖弥彰地反握住言越之的手问他冷不冷,还在暗处稍摩挲了一下算作安慰,言越之脸上依然不怎么好看,只是摇了摇头,薄离猜想可能言越之这样耐寒跟他的水灵根有关。
几人走了快一刻钟了,连一个脚印也没看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薄离总觉得秦真的目光时不时地扫在他和言越之身上,像是看出了点什么一样,让他觉得不自在。除此之外,薄离先入为主地认为秦真肯定知道那几人在哪里,只是他不愿意说,不过他也不想问秦真,这人给他的感觉太过危险了。想到这,他又自嘲地想,就算现在什么也不问,他也已经让秦真帮了很多,已经和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