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岚把屏幕转向他,只见是一条社会新闻——又有网约车司机失踪了。
“这都第几起了!”许岚唏嘘,“你看之前那个H市非法囚禁案了吗!这时候报道失踪,恐怕要闹得人心惶惶啊。”
祝昀有点心虚地摸摸鼻子,没敢说自己就是失踪案的当事人。不过他还是跟着感慨了两句,嘱咐她多加小心。
许岚翻了个白眼:“得了吧,就算我想打车,也得找的着机会啊。钱优现在天天准点接送,恨不得在我身上栓条狗链了。”
祝昀:“……你就美的吧。”
许岚嘿嘿一笑,探头看了眼窗外,只见黑色的大切诺基十分嚣张地停在路边,车门边靠着个高挑的黑墨镜姑娘。她毫不留恋地冲祝昀挥挥手:“那我先下班了,拜拜。”
祝昀:“……”
祝昀忙完手头工作开车回家,意外发现自家楼下也蹲着个眼熟的人。他摇下车窗,仔细辨认了一下,惊讶道:“罗煦?”
罗煦闻言站起身,冲他摆摆手。他脑袋和手臂还裹着纱布,胸口也隐约露出包扎过的痕迹,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还以为是哪个医院偷偷跑出来的病人。
祝昀满头黑线,忙招呼他上车来。罗煦依旧一副话不多的样子,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祝昀拐进地下车库,一问之下才知道,这倒霉孩子太老实,在医院里每天都被护士姐姐慰问(调戏)。他完全招架不住,病稍好一些,就赶来投奔祝哥了。
罗煦虽然蜕皮成年了,但在祝昀看来,却还是那个在矿山上抱着膝盖默默抽泣的少年。他心疼地揉了揉罗煦蔫了吧唧的脑袋,道:“走吧,总不缺你住的地方。”
七人同居小公寓又添一员,已经拥挤到了走路都会互相撞到的程度。饭桌坐不下,吃饭都得分两批,祝昀他们霸占着主卧的洗手间还行,剩下六人洗漱还得排队。
祝昀暂时把罗煦扔去跟小蜥蜴一起睡,不过,看着孩子瑟瑟发抖汗毛倒竖的模样,他也有点不忍心,半夜里翻来覆去许久,突然坐起来,道:“我们搬家吧!”
小黑龙歪歪头:“叽?”
他把意见一说,没人反对。是的,这么多人,已经完全不适合住在这栋公寓里了,不说别的,就连他们各自的汽车都没地方停。几人一拍即合,第二天,收拾了简单的行李,直奔郊区。
别墅虽然很久没人居住,但由于白上次带来的鸟已经在院子里安了家,倒是不显得冷清,叽叽喳喳热闹非凡,有几只胆大的甚至飞到了祝昀身上,跟他套近乎。
祝昀放下自己的小包,扭头看到叉腰指挥工人搬运钢琴的许覃,不由黑线:“你家明明就在隔壁啊哥,非得住我这吗?”
许覃挑眉看他,似笑非笑的,丝毫没有羞愧地说:“对啊。”
徐医生比他更没节操,从车里把睡着的陈墨晨抱下来,一溜烟就上了楼,直接占据了最大的一间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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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覃晚来一步,看到这种没节操的行为,险些把鼻子都气歪了。
不过,既然房间管够,祝昀也懒得理会他们怎么闹腾,自顾自领着白住进自己的旧卧室,祝秋和罗煦也各自分到一间独立的房间。
可以说,除了斤斤计较的徐文畅和许覃,其他人都住得十分满意。
房子什么都好,设备齐全,甚至还有漂亮的泳池。唯一的缺点,就是距离市区实在太远了。
本来嘛,大家各自都有车,偏远倒也算不上什么麻烦。谁知道,第二天就出了桩小意外。
公历除夕夜,原定了大家一起跨年。谁知过了晚上八点,陈墨晨还是没回来,徐医生一开始还老神在在,在祝昀的催促下才淡定地拨了个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他眉头微微皱拢,连拨了四五次,到了最后,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焦躁起来。
祝昀劝道:“没事啊,说不定就是有事耽搁了。”
徐文畅很不好糊弄,微恼道:“有事就有事,关机干什么?”
窗户外面下着瓢泼大雨,虽说不是下雪,却更多了一分阴湿的寒意。这种鬼天气,任谁都不想再室外多待,只会想着快快回到家里。
偏偏是在这样的天气下失联了……祝昀看了眼窗外,心里也有点担心,他知道陈墨晨下午是去大学城见导师,如果快去快回,六点左右就能到家了。
“不行。”徐文畅坐立难安,霍然站起,“我得去找他。”
“现在?”
徐文畅眉峰一挑:“当然。他身上钱不多,那几个狐朋狗友都断了往来,除了这里,还能去哪儿?”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当即拎了外套就往外走。
祝昀无奈,只得匆匆跟上他:“我陪你一起。”这天气能见度不高,路况估计也不好,万一边开车边找人,一心两用出了岔子,那才是乐子大了。
徐文畅感激地点点头,也没多说话。等到上了车,他才低声道:“我应该去接他的,能费多少时间呢?”
“别想啦。”祝昀打开雨刷,“不会有事的,他是男孩子嘛。”
徐文畅脸色很臭:“男孩子才不安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