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眶红了。
柏崖咬着下唇久久没有说话,漂亮的眼睛里交织着挣扎和犹豫,最终干涩地开口:“……有时候我真想死在你面前。”
一了百了。
“你想干什么?”
柏崖的手慢慢扶在窗框上,子期以为他要下来,再次伸出手,以一种救赎的姿态靠近了他。
柏崖松手,身体向后仰去。
“柏崖!”
肉.体砸在硬物上的闷响一声接着一声传来。
Ⅳ
柏崖说:做错事情的人没有将来。
“接到消息那一瞬间我以为你决定好结束一切了,”楚辞将鲜花摆放在病床头,“直到我站在休息室的窗口,才明白你不是真的想死。你这是何必。”
宴会厅在三楼,楼墙上的空调外机和道路上的绿化树救了柏崖的命。空调外机轻微撞碎了他的肋骨,树枝刮伤了他的脸,都不是大问题,养养就能好。
柏崖虚弱地笑了笑:“吓吓他。”
让他知难而退。
警告他,如果他再坚持不懈,自己就坚持不住了。
“我不确定你是不是想死,”楚辞的声音很轻,却蕴藏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虽然……但是,我希望你活下去。”
“……是么。”柏崖不置可否。
楚辞:“我让人把他拦在外面了。”
柏崖垂下眼眸:“别让他进来,别。”
Ⅵ
一只金属爪勾住窗台,一只手推开窗户,一个人翻窗而入。
子期感谢历史以来打戏对他的磨练。
他把登山爪扔进垃圾桶。
病床上的柏崖仍旧处于震惊中说不出话:“你……”
子期在窗边冷冷看他:“好玩吗?”
柏崖没有回答,默默伸手去按床头的呼叫铃。
子期按住他的手腕阻止他叫人过来。
柏崖挣扎不掉,他吸了口气:“痛。”
子期语气不善:“知道痛还跳楼?”
柏崖认真地看着他:“痛。”
子期松手。
子期:“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谈个地下恋爱能招谁惹谁?
柏崖既没有放不下的前任,和金主楚辞之间既没有感情关系也没有肉.体关系,他有什么好顾忌的?
柏崖:“我说过,我想死在你面前,想过很多次,真的。”
“我这辈子就喜欢你这么一个人,那你死之前倒是便宜便宜我呗。”子期雅痞地笑,像个任性不知愁的二世祖。
笑着笑着他就红了眼睛。
子期用手捂住半张脸,泪水顺着脸颊流入指间,湿湿凉凉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