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然捏着筷子,足愣了有半分钟,愣完以后不可遏制地拍桌大笑起来,看架势像当场疯了。
祁远:“请问……我哪句话踩你开关上了?”
陶安然抹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你,你本人。”
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敢当面说祁大佬是个笑话。
“陶安然,我觉得你活腻了。”
“小朋友。”
“……”有种再叫一遍!
“小朋友,麻烦过来下。”
“……”操?
祁远就看陶安然神经兮兮地冲他勾手,搁下筷子正要起身过去给某桃立立规矩,却看一个穿着花棉袄的小姑娘从他身后绕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大把五颜六色的风车。
陶安然从里面挑了个模样周正的,伸手拨了两下,递给祁远,“谢你的。”
祁远瞪着他手里的小玩具,“你幼不幼稚?”
陶安然一笑,“还行。”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更新时间不太能固定,基本上是在下午
☆、第17章
两人顶着冷风回到家,祁远钻姥姥屋里陪老人家看了半集家长里短的电视剧,要不是祁姥姥嫌他身上一股油烟味儿,他大概还能坚持着把后半集也看了。
洗完澡,祁远回屋坐在椅子上开了电脑。
上礼拜的插画稿子还原封不动的在文件夹里躺着,已经比原交稿时间拖了两天,再拖下去他估计会被编辑锤死。
等开机的时候,余光瞟到手边那摞从垃圾桶捡回来的卷子上,揉乱的纸上压着七彩塑料风车。
幼稚。
进入到桌面的电脑屏强行拉回了祁远的目光,他点进去应用程序,开了绘图板,开始做最后的收尾。
画面是偏暗的色调,废墟、硝烟和几点将灭的明火,在残阳下被镀了层似血的暗红。风扬起少年沾满污渍的衣摆,他迎风前行,回眸的刹那,微光映在他的侧脸——脸还没画完。
祁远拿起笔,开始“缝缝补补”,都是熟悉的笔触,他也没大走脑子,下笔就刷刷画起来。
画的时候思绪乱飘,飘出了天马行空的效果,等保存导出的时候,他愕然发现,画上人侧脸翻卷的伤口和血迹污迹在瓷白细腻的肌肤映衬下……有点眼熟。
“……”
当初的设定是个拥有小麦色肌肤、精瘦干练的少年,现在离题千里,少年面目全非,像个深藏不露的……变态?
不过变态归变态,却相当符合审美。
保存完,祁远给编辑发了张预览——只要对方点头,就齐活了。
等了片刻,编辑回过来。
—反差够强,我喜欢。
过会儿又追过来一句——
小祖宗,你下回要还拖稿,我就上你们家门口吊着去!
祁远笑了声,登录邮箱,把原图给她发了过去。
发完,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目光不偏不倚又落在风车和卷子上。
哈欠打到一半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