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庭君开着车来到云邵家楼底下,在大马路上转了一圈,也没见着他。
奇怪,不是说在马路边上等着么?怎么不见人影。
路庭君把车停在路边,拿出电话拨通云邵的电话,一阵叮铃铃的声音就响起来。路庭君下意识转过头,本以为云邵藏在哪里,却没想到只看到了一只躺在地上的手机。
路庭君握着手机走过去,直到手机里面的振铃自动挂断,地上那只手机的振铃也同时挂断,他才意识到,地上这手机就是云邵的。
路庭君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到底怎么回事?云邵的手机怎么会掉在这里?
他走过去把手机捡起来,手机屏幕的光一晃而过,路庭君就看到地面上一两滴深色的液体。他愣了愣,急忙将手电筒打开,果然见地面上有一些斑斑点点的红色液体痕迹,他用手指沾了一点那些液体,凑到鼻子旁边嗅了嗅,闻到一股血腥味儿。
云邵出事了!
路庭君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他心底忽然涌上一股惊惶感——云邵的发情期还没完全度过,虽然现在已经算在末期了,可是身体还是非常虚弱,现在居然还受伤了?
作为军人的自我修养还是令路庭君冷静下来,他蹲在地上仔细看了看那些血迹,感觉并不是什么流血量大的伤口,一滴一滴的,倒像哪里被割破了。
如果这是云邵身上流下来的,那他岂不是可以顺着血迹找到他?
这边云邵被人一闷棍揍晕了之后便失去知觉,睡着过程中还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梦,一会儿觉得热得要死,一会儿又好像进了冷库里,浑身发冷,还有人在他耳边说话……窸窸窣窣的,像老鼠一样。
好烦。
这样反反复复几次,云邵最终还是清醒过来,他慢慢睁开眼,看到了头顶暗黄色的天花板。
云邵盯着天花板愣了一会儿,再往底下看过一圈,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是在哪儿了——这好像是间宾馆,也并非天花板是黄色,因为房间里的灯是黄的,映得整间房子的氛围都是昏黄的。
云邵常出入那种乌七八糟的场合,一时觉得这里的气氛与那些场合颇为相像,这个暧昧到极点的灯光,怎么看怎么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情、趣、宾、馆。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忽觉一阵头晕,还伴随着轻微的恶心,云邵回手往脑袋后面摸了摸,被敲的地方鼓起来一个大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操,哪个孙子下得手,可真够狠的。
云邵坐在床上左思右想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然遭人记恨到要敲他闷棍的程度,莫非是一开始那个应该出演灭佛的演员,恨他抢了他的角色?
不应该啊,云邵问过刘宇,这种竞争在娱乐圈里属于正常的,不就算在职场都属于正常,只要一个人的情况下,当然就要有人让位子,难不成那位还觉得自己作为他的的竞争对手,还要抱着谦让之心?那也太不成熟了,
应该不会的,听说灭佛的演员还是靠关系进剧组的,表现得差强人意,但是云邵一露面,就把他给比下去了。
云邵还是总编剧点名要换的,他是穷鬼一个,自然也没机会走什么关系,这竞争可真是正当得不能再正当了,那人就算要记恨,也记恨不到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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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云邵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却听到东南角的方向传来一阵沙沙水声,还不是那种拧开水龙头流出水的感觉,而是花洒里喷出来,在洗澡的感觉,他低头一看,自己身上也被脱得只剩下一条短裤。
联系目前的处境,云邵脑子里忽然冒出个叫他无语的想法——他不会是被人绑了,然后要对他那什么吧……
……
太可笑了吧!他可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就算真发生了什么“采花”事件,也该他采别人才对!
云邵坐在床上抽了抽嘴角,表情渐渐变得凶残——好啊,牛逼,居然敢算计到他头上,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狗胆,看他不绝了丫的子孙万代!
云邵刚这样想着,那个在浴室里洗澡的家伙就走出来了,腰间还围着一条白色浴巾,云邵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眉头一跳:“林绘?”
可不就是林绘么,这就是那天给他发短信,问他“那件事”想好了没有的那个人。云邵陪着他们喝了一次酒之后,还以为这事儿就算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到这卑鄙小人居然使出这种手段!
云邵也不是没见过某些钱色交易的场面,他自己以前也觉得“有钱可以买到世上99%的东西”。但是云邵不喜欢强人所难,就算是交易,也都是你情我愿的交易,从没有过强买强卖的。
再说了,这世上还没有哪个人是他靠钱买不到,又执念必须得到的。
……世界上哪会有那样的人,什么爱得死去活来都是扯淡,他也向来只重性不重爱。云邵倒是也跟一些Omega认认真真谈过感情,他自认并非凉薄之人,也曾经轰轰烈烈过,但是一过了那个劲儿,就觉得什么都不是了。
于是在这个基础上,哪有什么必须得到的人呢?除非那个人技术特别好,他大概会念念不忘……
所以,这个林绘是不是神经病啊,他不是有钱么,有钱的话,什么人买不到?
林绘听到云邵叫他,顿时笑了:“哟,醒了?体质不错啊,这么快就清醒了。”
云邵盯着他,直截了当地问道:“是你敲我闷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