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来越搞不懂蔺玄之在讲些什么了。
夜风吹了过来,有丝丝缕缕的微凉。
魂盘在蔺玄之脑海中大叫了几声,生怕这小子一不小心就彻底把自己的老底儿给拆了。
虽然他并不知道蔺玄之在。上辈子具体对晏天痕做过什么事情,然而从他一提起总是无比蛋疼的反应来看,必然是至少是杀妻夺子之仇这种档次的,而且蔺玄之绝对不愿意晏天痕知道一丝半点。
许是夜风太冷,许是魂盘嗓门太大,许是酒意已经散了。
蔺玄之一双眸子逐渐清明起来。
他一个灵激,意识到自己方才都说了些什么蠢话。
蔺玄之立刻稳住心神,长舒了口气,按了按额头,道:“今日醉了,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阿痕权当是我在做梦说梦话吧。”
晏天痕:“…”
居然能醉成这副模样,也是服气了。
蔺玄之道:“我们先找个客栈休息,明日起了再回去。”
晏天痕点点头,道:“好,大哥的酒散的怎么样了?"
蔺玄之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道:“还成,握剑还是没问题的。”
晏天痕扶着蔺玄之起来,分担他一部分重量,朝着离他们最近的一家客栈走去。
晏天痕说:“大哥,你往后还是少喝点酒,你-喝多,就喜欢乱讲胡话。”
蔺玄之深有同感,并且他之所以能醒酒这么快,绝大部分是被自己给吓得一一他的酒量的确够浅,和蔺湛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才不过几杯酒水下肚,便开始当着晏天痕的面胡乱说话。
这要是再多喝几杯,或者醒酒速度慢-些...
不堪设想。
蔺玄之缓缓将浊气吐出,道:“以后不会再喝了。”
他本就对喝酒无所谓喜恶,甚至还有些忌讳。
他是剑修,他需要拿剑,他必须保证自己拿剑的时候,手是如同一尊山脉一样稳。
酒是色媒人,酒是穿肠毒。
蔺玄之以前便鲜少喝酒,自此之后,他更是绝对对酒这种东西,敬而远之。
..........
蔺玄之一醉之后,睡了两日才醒来。
多亏了那酒的后劲儿还挺足,其他几位掌柜的,也都差不多是现在才醒过来的,所以也并不耽搁什么事情。
蔺玄之约了个当日的时间,和这数位掌柜的又坐在一起谈了开业和经营方面的事情,只是这次,他们并未将地点选为酒楼,而是找了一家幽静高雅的阁楼。
众位掌柜毕竟有经营方面的经验,蔺玄之提出来的这些比较新潮的经营方式,掌柜们大多也都能接受,并且发现疏漏之处时,还能反过来给他提出几点建议。
蔺玄之领悟极快,立刻便在判断出这些建议是否切实可行的基础上,给他原本的经营方案做了调整。
由于蔺玄之的这种态度,让这些掌柜们都挺热情地加入了整改和讨论之中,吃了早茶,喝了午茶,又吃了晚茶之后,最终的经营方案才被拍案。
蔺玄之最后说道:“不同地方的经营,要入乡随俗,所以我给予诸位掌柜们绝对的管事权,诸位觉得怎么来对于铺子的发展会更好,便可以自行决定,但切记一点,做生意以诚为本,若是违背了这个诚字,哪怕是只有一次,这铺子就该换人来管了。”
众位掌柜连忙保证绝不会乱来。
蔺玄之对着诸位掌柜拱了拱手,道:“各位叔叔伯伯,你们都是跟着我爹的老人了,你们有些是蔺家家臣,但大多数并不是,你们可能觉得我太过年轻,经验缺失,也可能觉得我这脱离蔺家自行发展,会极为困难,前途未卜。”
蔺玄之环视着他们,道:“所以我今日便向诸位保证,即便有一日蔺家倒了,我蔺玄之也绝不会倒,我为蔺家少主一日,蔺家便也不会倒。”
几位掌柜齐齐叫好,纷纷保证--
“既然我选择了跟少东家,就绝对相信少东家的能力和为人。”
“什么少东家,现在已经该称东家了。
“这一点,东家可以放心,当初我们跟着湛少爷的时候,他也才不过你这个年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