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如今的修为等级,即便没人帮他纾解,他也就最多难受点儿,恢复缓慢一下,于性命无忧。"苏墨挺淡定地说:“不过,这也是他自作自受,应该的,你不必迁就他。”
段宇阳:“....”
这应该就是亲爹了啊。
苏墨笑了一笑,接着道:“天问这小子,从早顺风顺水,没经历过挫折,这次被人骗,也怪他自己识人不清,宇阳,你是个太过心软的孩子,你早晚会原谅他的一一从你今天愿意过来,还想帮他度过难关,我就能看出来。"
苏墨的话,让段宇阳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他略感尴尬,摸摸鼻子说:“墨叔叔,你是不是觉得我其实挺没有骨气的?”
明明被人拒婚两次,他还是在对方一勾手指头,便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
段宇阳自己都觉得自己特别下贱。
但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这颗心,他也忘不了和元天问,在飞鸾峰上那段经历。
当他听说元天问受伤卧病在床的时候,心中不是不心疼的,若非他那一点点自尊心作祟,他早就已经忍不住来探望元天问一-哪怕以一张冷漠脸或者玩世不恭的态度,来掩盖他的关心。
苏墨微微一怔,伸出手来在段宇阳的脑袋上轻轻摸了摸,道:“天问有你这样真心待他的心上人,是他的大造化大福气,不过,我倒是觉得你不用太理会他。你就该让他每天抓耳挠腮地想方设法得到你的原谅和认可,不能让他太轻易到手了…吃点亏没什么坏处,让他知道你有多珍贵,以后才能对你更好,反正我就认准了你这个儿婿,别人我都不认了。"
段宇阳用懵逼的表情望着苏墨,那表情看在苏墨的严重,有些傻愣愣的也有些可爱,大概是他活这么大,没见过如此坑娃的爹吧。
段宇阳有些结巴,道:“苏世叔,您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直白啊,我都有点儿不适应了。"
苏墨摸摸脸,说道:“估计是年龄大了,也懒得拐弯抹角了,总之,你就算喜欢他,也别让他太看出来,否则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段宇阳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一脸笑容地和苏墨唠嗑几句,然后满心卧槽地被苏墨派人送回去。
有个这样的爹,元天问也怪不容易的。
且说另一边,蔺玄之和晏天痕还未回到客栈,就被人在半路拦住了。
邀请他们的,是白家少主和几位长老。
蔺玄之自然不会推辞,便带着晏天痕施施然地前去白家蹭饭。
从正门进去之后,蔺玄之目不斜视地跟着带路的侍从朝里面走去,转过亭台楼阁,绕过些迷阵和护院法宝,两人总算是平安到达白家的一处会客花厅。
花厅周围都是盛放的灵植鲜花,嗅之清香淡雅,令人不知不觉间便心情舒缓平静。
白逸尘坐在那张有着机巧的轮椅上,他周围已经有三位长老依次在座。
侍从通报过之后,白家大长老起身迎接,但面色却是并不算太过友好。
白逸尘倒是面带微笑,伸出手道:“蔺器师,晏小友,请坐。”
蔺玄之携着晏天痕在白逸尘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他们面前摆放着天地酒庄的桃花酿,还有一些醉香楼买来的茶点,看起来极为可口。
蔺玄之微微一笑,看着白逸尘道:“许久不见,白少主身体可好?”
白逸尘面前放着一只制作简陋的酒壶,他的视线在酒壶上面扫了一眼,蛮有深意地笑道:"有玄之的关心,自然一日好过一日,只是,这酒壶应当有配套的酒杯来使用,才更显得完美。"
蔺玄之笑了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今日回去,我便给你炼制一套酒杯。”
白逸尘笑容更深,道:“那就提前多谢了。”
晏天痕瞅着相视而笑的两人,总觉得他们之间有着点儿他看不出来的情愫,顿时心中有些别扭。
晏天痕捏起一块点心,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嗯,虽然白逸尘有点碍眼,但是他家的点心还真挺好吃的。
白逸尘不急着和蔺玄之直入主题,蔺玄之自然也不着急,但是其他几个人就急的有些坐不住了。
说起来,白家的嫡脉虽然掌权已久,这几位长老也是白家地位最高的那一批人中的几个,但是由于白家这些年都没闹出来什么幺蛾子,家规森严又有一位厉害的少主掌权坐镇,因此几位长老都不是什么太有心机之人。
白大长老直接黑着脸说道:“蔺器师,今日请你过来,一来是少主说和你是朋友,好心相邀,二来,我也有些问题,想要请教。"
白逸尘只是喝了杯茶水,并不对白大长老的姿态,做任何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