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吗?”
“……不,至少现在不想。”
游牧看着金城迟钝地说完立刻转头看向一旁。
又过了一会儿有登机提示响起,外面的脚步声和人声突然少了,金城抓起游牧的胳膊开门就往外走。
即便是人最少的时候,还是碰到了人。
而且是保洁大姨。
“啊!!!”
保洁大姨推着垃圾车吓的贴靠在墙上,喊道:“变态啊!男厕所不能搞嘛!跑女厕来!要不要脸啊!”
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这位保洁大姨见多识广,应该是在国际机场没少碰见或听说类似的事。
游牧心想还是被误会了,于是破罐子破摔地扭回头冲保洁笑道:“男厕离得远,来不及了。”
金城回头瞅游牧,抬手拍在他肩上,“少臭贫。”
游牧不皮一下会死,哼道,“反正她都那么想了。”
出了女厕,金城松开游牧,“她想什么了?你又懂了。”
“我不懂,但我会装。”游牧挺了挺胸脯,其实,最近懂得差不多了,毕竟某方面的任督二脉都快通了。
“少拿这些事开玩笑。”金城语气突然凝重严肃起来。
游牧脚步一顿,站在原地看金城大步走在人群中——高大的身影很冷漠,正按指示标朝停车场方向走去。
在身影消失前,游牧跟了上去,两人一直保持十米前后的距离,金城没找他,他却在人群中刻意找金城的背影。
其实不用找,这人或许不常出门,说好听点是宅,其实是孤单惯了,离群索居惯了,孤僻惯了——所以对人群中那些表示好奇、表示好感、表示诸多想法的眼神全然不顾。
他走在热闹人群中的感觉好像独自走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沾了一身的荒凉冷漠。
“砰!”副驾车门关上,游牧边扣安全带边快速地说,“我没开玩笑。或许某一次或几次,让你觉得我在刻意开玩笑,或者撩你,但前提是有些时候我会先把你当成金城,当你是哥,然后是房客,这让我很容易忘了你的性取向,如果你觉得有问题,我可以道歉!相对于那些你觉得有可能是我在撩你的行为,呵,我也想问你,难道你没撩过我吗?你没对我开过类似‘玩笑’嘛?”
金城已经在车上等了一会儿了,他发现他总是在对游牧说完严肃的话后后悔。
在车上等待的时间里,他甚至猜游牧已经负气走了。这里不止他一辆车,能让游牧回家的交通工具有很多种,能载游牧回家的人也有很多,不止他一个。
“所以,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为什么撩你?”金城目视前方,声音非常冷静。
几辆车从车前开过,有人朝车里看了几眼。
“…………”游牧感觉事情发展的方向失去了控制。
有辆无形的车正向城市边缘开……
他一气之下好像戳破了什么东西,让原本模糊的事情顿时清晰化了。
他难堪又尴尬地舔了舔唇。
这样想来,他们都挺渣。
可好像哪里不对。
“说话。”金城沉声命令。
“说什么?”游牧保持端坐的姿势目视前方。
“……”说什么,说你……,“坐好!”
从后视镜里能看见两个包裹严实的高大男人正拎着棍子向千里马的方向快步走来。
金城的话刚出口,千里马突然发出看似不堪重负的嗡鸣声。
被金城和周之庭改造过的千里马终于正常发挥,加速时超过一辆大奔和两辆大众。上了机场快速后被前面两辆并行的箱式大货车挡住了路,不得不减速。
游牧一手抓着车顶把手,一面看后视镜,问:“又是这辆。”
“不止这一辆,”金城笃定道,“前面这两辆箱货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