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错花轿嫁对狼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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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霁原本只是因为脸颊滚烫想要开门凉快凉快,哪知道门外竟等了人,这下又把她吓了个结实。曲荃把她拉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意为安抚,转头对门外冷声道:“谁在门外?”

集锦的声音战战兢兢的传来,“大人,是我。”

“集锦?”曲荃长眉一蹙,带着些许疑惑打开门,竟真是集锦。在尚书府里除了曲老太君身边跟着的那个栗婆婆以外,就属集锦最懂礼数知进退,怎的今日比画眉那丫头还冒失?

集锦对着曲荃行了个万福,额上全是汗珠,此时天气虽已回暖,但也不至于走路出汗,想来定是有急事禀告。果不其然,集锦飞快的也对里头的夫人福完,忙道:“大人,菡师爷求见。”

“带路。”曲荃没有半点犹豫大步跨出,凌雪霁连忙跟了出来。曲荃定住转身,“天色不早了,你今天忙了一天,不困?”

凌雪霁咬紧嘴唇,用力点点头,“这么晚了菡师爷找你,肯定有重要的事情!”

曲荃凝视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柔声道:“再重要的事情,有我。”

凌雪霁连忙摇头,甚至是有点急了,“肯定是说案子啊,那个案子那么可怕,你又不会武,我要保护你啊!”

曲荃失笑,“有那么多金吾卫在,谁能……”说到此处她突然停住没有继续往下说,缓步走到那个瞪着两个铜铃似的眼珠子的人面前,抬手揉了揉发顶,“折腾了一宿,你该休息了。”

集锦听闻此言,突然又想起刚刚和画眉备沐浴热汤时聊得闲话,蓦然羞的低下头,凌雪霁见她这模样不解的歪歪头。

安抚完凌雪霁,曲荃转身对集锦道吩咐,“集锦,你留下服侍夫人,菡师爷人在哪,我自己去。”

“菡师爷就在大堂等候。”集锦答完,曲荃直接往大堂而去,留下一脸通红的集锦和满头雾水的被留下来的凌雪霁。凌雪霁见曲荃要走,忙上前要追,却被集锦一把捞了回去。

“夫人夫人,你今夜劳累,就让集锦帮你收拾下房间,美美睡一觉吧。”

“诶可是曲荃她——”

“夫人,这也是大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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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尚书府正门,绕过石屏行五十步便是大堂。菡宵没有去专门待客的秣陵秋榭,而直接在大堂等候可见他带来的信息十万火急。曲荃也正是知道这一点,离了寝屋就奔去大堂,果见菡宵在里头坐立不安。

“师爷,何事。”曲荃抚着门框边喘气边问他。

菡宵一见曲荃这般也没什么时间和她寒暄,开门见山道:“危岳雁连夜去弭罪司带史桩了,快与我去!”

“走!”曲荃连忙命人备马车,接着让人去通知刑部侍郎崔简前去刑部,拉着菡宵上马车前,又命人将此事告知她最得力的手下杭士程,这才揣着一颗忐忑的心上了马车,一路行来,只觉这金陵的路都颠簸了几分。

今夜的刑部,灯火通明,注定一场大戏鸣锣开场。曲荃独自一人下了马车,为保菡宵通风报信,就让他留在了马车里。曲荃迎着火光向危岳雁走来,一双琥珀色的眸子被火光一照,幽惘若血光。

危岳雁见到曲荃,一个弧度缓缓爬上嘴角。在她身后,有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被人押着,一头青丝用一支木簪子简单束起一半,见到曲荃之后,黯然的目光一瞬间乍亮,却又极快的晦暗下去,清秀的面容难掩凄楚之色。

曲荃垂在身侧拳头一紧,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字眼,“危岳雁,公报私仇?”

“尚书大人此话怎讲?”危岳雁悠闲的抱臂在身前,玩味似的看着曲荃仿佛要吃人的脸色,她知道,此时的曲荃比山间最凶猛的豺狼虎豹还要危险。但,那也是被关在笼中的豺狼虎豹。

“危将军不是说,明日提审史桩么?怎的今夜就迫不及待了?”曲荃冷笑,“古之王者不欺四海,霸者不欺四邻。原来‘信’之一字于危将军而言,如烟云浮尘般渺不可寻。”

“一会儿不见,曲大人竟迂腐了这许多。”危岳雁感受到曲荃投来冰冷的目光,坦然与之回望,周遭烈火悉数蹦入二人眸中爆裂作响。“本将不是文人,在战场上待久了,只知兵贵神速。拖一个时辰就多一个时辰的隐患,拖一个晚上,甚至可能星辰变天,胜负易主。所以,本将只能先带人来将史桩拿下,以免夜长梦多哇。”

垂在身侧的拳头攒紧复又松开,曲荃一脸寒意倏然冰消雪融,春风过境一般笑的极致温柔,“本官断此案,是有圣上金口玉言。将军只不过拿的是辅助的口谕,捉人审案还需本官的准许。按照大夏律例,将军如此越权行事,该当何罪?”言落,她又将目光在左右威卫们的脸上一一扫过,“左右威卫知情却不加以劝阻,知法犯法,又该判以何罪?”

第六十九章君问归途

左右威卫闻言大惊,皆面面相觑。但总归碍于危岳雁在场,并不敢将内心忧患过于显在面上。危岳雁自然听见了身后的动静,却置若罔闻,只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看着曲荃幼稚可笑的挣扎。

“他们听命于我,该领的罪该受的罚,我危岳雁一力承担。只是若耽误了这一刻,怕是曲大人要背个‘私放逃犯’的罪名。”

“大言不惭。”曲荃冷笑,“那我倒是问问将军,倘若史桩不是真凶,将军你作何惩罚!”

危岳雁负手扬颌,“本将话已说清,曲大人莫要作无用的纠缠,眼下至关重要的是给史桩定罪。”

曲荃双眸一寒,“没凭没据定什么罪!”

危岳雁笑了。

“若我说,我已证据确凿呢?”

“什么!”仿佛支撑的力气一瞬全被抽走,曲荃直觉脊骨一道寒流窜上脑髓,直把人刺了个激灵。一种不祥的预感如起伏的海浪环肆周身,她尽力平复呼吸,勉强维持住身形,“什么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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