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燃看他一直仰着脖子看那只老鹰,便问:“想要吗?”
窦天骁:“我这情况怎么放啊?”
江燃指了指前边一个陡坡,“你手里扯着线,然后我把你连人带车从那儿踹下去,那速度应该够快了。”
窦天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是个坡不错,滑行速度也有保障,不过最底下是插着“水深,禁止游泳”的湖。
“你想弄死我就早说。”
“我上回不都教会你狗刨了么,淹不死吧。”江燃笑着说。
不提还好,一提上回学游泳的事情,窦天骁都想一个猛子扎进河里一睡不起。
江燃显然也想到了什么,在他背后笑了一声。
“你能不能把那事儿给忘了!”
“什么事儿?”江燃配合道。
窦天骁抬眸扫了他一眼,“没什么。”
“你以为我会那么说吗?”江燃笑道,“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记性好,你那点儿破事儿我都替你记着呢,上二年级了还尿裤子,一手端着蚕宝宝,仰天长啸,‘我妈妈知道我尿裤子了一定会打死我的……’”
江燃压着嗓子学得有模有样。
“啊啊啊啊!——”窦天骁臊得头发都快立起来了,也顾不得手上还有石膏,直接往江燃身上挥了过去。
江燃反应迅猛,侧身一躲,“你悠着点,要再裂了怎么办?”
窦天骁等他站回来的时候又换另一只手迅速往他小腹一捅,隔着毛衣他都能感觉自己捅到的是江燃的肚脐眼。
顿时不好意思地咧嘴笑笑,“嘿嘿。”
脑门上迎来了一巴掌。
冬日的暖阳就像是一杯温开水,还带着一点甜味的那种,不管晒多久都觉得很舒服,身体越晒越软,骨头越晒越酥。
“我感觉我快要化了。”窦天骁歪着脑袋说。
江燃抬起一只手,几缕阳光溜进他的指缝打在了窦天骁的额头和鼻梁上。
窦天骁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你肚子饿吗?我去给你买点吃的。”江燃问。
“想吃汤包,皮很薄的那种。”窦天骁说。
江燃对这一片还不太熟悉,“那我去找找看吧。”
说罢他又将窦天骁的轮椅转了个角度,背对着太阳,“本来就不白,再晒晒到晚上都找不着你了。”
“再黑能有那个Tom黑么。”窦天骁说。
“Tom是谁?”江燃问。
“就那个扎小辫的黑人,你一上去就把人抡八角笼外头那个。”窦天骁想到就想笑。
“啊……他啊,手法太贱了。”其实现在回想起来,江燃也对自己的力量感到震惊,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一下就把人抡出去了。
可能人的潜力会在某个时间点爆发出来,就像新闻里说的,有个老奶奶,为了救车轮下的小孙女,硬是把一辆面包车给抬起来了。
“可惜了那20万了,最后一场赢了能拿20万呢!”窦天骁长叹了口气。
“别说20万了就算2块钱也是不对的,没让你蹲少管所就不错了,还指望那20万?”江燃点了点他的太阳穴。
窦天骁扁扁嘴,“不敢,我就是惋惜那么一下。”
“德行,”江燃低下头,“哦,还有你之前的钱呢?”
窦天骁猛地扭过头,“不会要拿回去充公吧?”
“那都是非法所得,得没收。”江燃沉声道。
“不是吧……”窦天骁感觉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浑身都冻透了,他捂住胸口,喃喃道,“那些钱我都给外公他们了啊,你让我怎么拿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