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是要弄死我吗?”张骄阳眼角通红。
万春霞摸了他的脑袋,也很心疼,“乖儿子,你就在这忍几天,出来之后你的病就好了。”
“我这不是病。”他开始剧烈挣扎,万春霞按住他的腿。
张达光开车下去,跟里边的人交涉。
几分钟之后,张骄阳看见车子里边迎出来一个脸上抹着粉白油彩的妇人。
张达光板着脸依旧掩饰不了他的焦急,“菩萨,最快几天?”
妇人阴阳怪调,“看你愿捐多少香火钱。”
“我儿还要考学,只要你够快,要多少都行,我老张命都能给你。”张达光语速极快。
妇人捋了捋头发,“菩萨不杀生,不要你命,还是看好香火钱吧。”
“好,好……”张达光弓着腰连连道。
妇人冷笑一声,给他比了一个数。
张达光点头哈腰,对那个不杀生的菩萨很是尊敬。
张骄阳急得在车子里哭喊,被扛下车的时候,他看见万春霞哭了。
“爸——”
“妈——”
“我是你儿子啊——”他眼眦欲裂,急得爆粗口。
“等你回来了,就是我儿子了。”万春霞摸了一把泪。
张达光咬紧了牙关,偏过头,把万春霞塞车里,狠心踩了油门。
“张达光——你今天把我扔这,明天我就不是你儿子了!”张骄阳绝望喊了一声。
远处的车辆丝毫没有停顿,朝着远方做着匀速直线运动。
他回头望了望五彩门楼,此刻却是无比思念他的林冽。
要是被弄死在这,林冽一定得先报警再说跟他分手。
脸上花白如鬼的妇人,摸了摸张骄阳的额头,“好孩子,菩萨给你治病。”
“菩你妈,你等着坐牢吧你。”张骄阳躺在水泥地上。
那妇人蹲在他身边,扬手就是一巴掌,“对菩萨不敬!”
张骄阳哭了……
不是疼得,是他爸妈真的把他扔到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面前,头也不回。
张骄阳被关到了一个小黑屋,每隔一个小时出去听那妇人念一会经。
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嗡嗡嗡,倒是真的像鬼叫魂儿。
念完经,就开始像古代拷打犯人似的逼他招供改错。
张骄阳一不听话,就给他灌辣椒水,还有一堆紫歪歪的水。
他终于知道他那个堂弟为什么出来之后人不人,鬼不鬼了,在这比监狱还恶劣的地方待一个月,谁都会变成神经吧。
张骄阳不知道张达光给了妇人多少钱,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要待上多少天。
那紫色水被灌进肚子里可不怎么舒服……
而他这一天连被灌了三次。
眼睛有些迷瞪,他出现了短暂晕厥和腹痛,手脚上依旧捆着来时的身子,磨得连痛觉减淡了。
张骄阳依然坚持着,窝囊了二十多年,就刚了一回。明知道服软就能回家,可他依旧紧咬着牙关。
妇人折磨他折磨地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