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现在同床共枕,呼吸可闻,林冽刚才心里的碎玻璃片忽然少了几儿块,他好笑得脸对脸看着他,故意质问他,“荆呢?”
张骄阳瘪瘪嘴,“没有!”
“那你怎么请罪?!”
张骄阳又特么极度委屈了,“你还真想让我背荆条啊!”
林冽眯眯眼,小傻逼又来撩他了!
他没说话,就盯着张骄阳的脸跟扫二维码似的,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
他以前喜欢狂喂张骄阳甜枣,没事就宠着他,看着他笑,心里就一阵成就感。
自从上次误会告白事件之后,他又喜欢上了“打一巴掌揉三揉”的腹黑套路。看着他委屈巴巴的小眼神,心里就滋生出一种想要揉碎他的生理和心理冲动。
不过,在这事儿上,他还得把握分寸,巴掌给个教训就行,不能打狠了,他会心疼。
张骄阳直愣愣地看着林冽,直男心思是一点也没猜出来林冽想的啥。
看林冽没回答,也不伸手抱他,他不知所措,愁眉苦脸道:“我就是个比喻。没有荆条。要不你、要不你打我吧,男人之间就应该直爽点!你别不说话,你不说话,我心里不痛快!”
林冽心底软了一块,伸手拧拧他的脸,“你说说,哪有罪!”
张骄阳心里腾腾起了小火苗,林冽说话了!
他讨好得从被窝里伸出手,行了一个君臣礼,呐呐道:“臣有罪。臣不该,与那女子搂搂抱抱;臣不该,与那男子卿卿我我。”
林冽掐他另一边儿脸,笑道:“你还跟我文化上了!不是语文作文勉强及格吗?”
张骄阳继续他酸兮兮的陈情表,“臣是有罪,但是臣委屈啊!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特么都是被迫的!我又不是主动的。”
“被动就不是动了?”
“我、我也不是被动的!我又没接受他们。”
张骄阳忽然想到自己在楼下的时候,跟林冽说让他别跟女生计较的事了。现在想想,是有点儿过分。
哄老婆可真难!
张骄阳急道:“我真没,我真的就喜欢你一个。你跟我玩这么久了,还不了解我。你那么高,那么壮,全都装我心里,我哪还容得下别人。”
林冽笑了,傻子脑子永远缺根弦!明明是心里地位,非要描述成物理体积。
他笑着把人圈到了怀里,下巴磕在林冽头顶上毛茸茸的发旋上,眼神里流露出点难过,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傻子!你以前说你是个直男,天天嚷嚷着想娶漂亮老婆,我这么就把你掰弯了。其实我才是原罪啊!你说你亏不亏?”
“你才傻呢!”张骄阳心疼道,“我就想娶你,谁都没有你漂亮!”
林冽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心里一阵欣喜,扶开张骄阳的肩膀,低头深情望他,“你说的是真的?!”
“哪敢有假!臣都负荆请罪了!”张骄阳皱着鼻子。
“荆呢?”林冽又逗他。
“你有完没完啊!”张骄阳小小地不满。
“小傻子!”林冽低声叹了一句,只觉得眼前的人跟只猫似的,毛茸茸的,窝在他怀里,蹭得他直心痒。低头在他额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张骄阳也一时情动,甜言蜜语跟决了堤似的,夸张得不得了,“林冽我真的喜欢你。你听过这句话没?吃过螃蟹就知百样无味。我、我现在脑子里装的都是你……我学习都……学不进去。”
林冽笑笑,“那怎么能行。你这意思是你下学期考试成绩不好,都赖在我身上了?”
“我不是!我就是、就是比喻……”
“今天比喻句怎么这么多?”林冽又亲了亲张骄阳的脸。
张骄阳脸上扑扑飞上两坨红晕。
比喻句多,自然是因为他想从林冽那讨糖吃,他还想亲亲。
林冽还不亲他,他就主动去圈住他的腰,埋首在他胸前,乱七八糟地认错,“我都知道黄连苦了,以后学乖再不敢吃了!不惹你生气了。”
林冽被张骄阳撩得身上一阵热气,伸手就搔张骄阳的腰窝的痒肉,低声在他耳边蛊惑道:“跟我说说,怎么乖?有多乖?!”
张骄阳忘记了亲的事儿,痒得在床上笑着直打滚儿,寝室的架子床上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痒死了!哈哈!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