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创伤要比肉体上的创伤更难恢复。
他同时也特别感恩寝室的两个室友,即便是他们在寝室出柜也依然能够得到他们的支持和理解,从没被歧视过。
林叔叔又说了很多。
字符在张骄阳耳边跳动,他边想着林冽睡着了。
林冽待在手术室外,焦灼至极。
他跟另外一个待老婆生产的男人坐在一块。
两人急得焦头烂额的模样到有点相似。
男人扒扒头发,心急躺在手术台上正在破宫产的老婆和孩子。
同样是肚子上划道疤,林冽也很心急躺在手术台上的小傻逼和……他的阑尾。
产房的门开了,一声啼哭,护士抱出一个软糯的婴儿。
男人绕过护士,扒在推出来产妇边上,担心得询问一声,“我老婆没事吧!”
“母子平安!”
男人一听,乐坏了!趴在他媳妇旁边开始给她打劲儿。
林冽这边依旧是愁眉不展,他的小傻逼还在手术中。
第29章
林冽这边依旧是愁眉不展,他的小傻逼还在手术中。
十一年前,也是在这个医院,他待在儿科室等着他的小舅舅接他回家。
却等来了一个救护车上下来的担架,担架上的人奄奄一息的进去,蒙着白布出来,主刀的医生是他的外公。
白发人送黑发人,后来他的外公从外科转到内科,最后提前退休了。
小舅去世了,心脏被摘除,移植给了一个心脏病患者。
林冽始终记得外公退休前说过的一句话。
能救活的话就是万幸,救不活的话就是凌迟。
去病的手术台从此成为了他的梦魇。
小舅留下的日记本里这样描述他自己——“同学都说同性恋是病,我觉得自己没病。现在说得人越来越多了,我觉得自己真的有病。”
当林冽长大后,发现自己是同性恋时,他本能的反应就是要保护好自己。
正处在青春期的他是极其的焦躁不安。
他怕自己会跟小舅是一样的结果。
林冽把自己封闭起来也从不写日记发泄,所有的事都被他憋在心里,谁招惹他,他就睚眦必报还回去。
用虚张声势的拳头保护自己的安全。
也多亏了小舅呃案例,林冽的父母请了好几个心理医生开导,把他从危机边缘拉了回来。
他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是同性恋,没病、
他做事又开始慢条斯理,时光在他身上静静流淌,他从刚成年就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
不期待爱,就不会被伤害。
直到——
张骄阳这束热辣的夏日阳光携带着巨大的能量和热度刺进了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