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裴当时摇了摇头,他如今被困在皇宫之中,那里恐怕比他这要好上许多。
陈裴拿着信拆开,却看见字,“鞑子来势汹汹,必然有因,将军在宫中,保护好自己。”
陈裴微微的垂了垂眸,苏青筠和他说的,他都听明白了,青筠说,鞑子能够这么迅速,定然是有原因的,而最后要他保护好自己,那这个原因,就是宫中某个人。
陈裴将手中的信纸放在蜡烛上,信纸很快才烧成了灰烬。
如苏青筠所言,宫中肯定有一个人,串通了鞑子,两个人一个在外面不断的侵扰,另一个在里面充当搅屎棍。
如果真的这个搅屎棍想要成事,那今天,必然是最好的一个时机。
皇上病倒,朝廷一片混乱,新帝趁乱称帝,一切都说的过去。
太子看见陈裴看完信之后面色沉静,出声道,“陈将军,孤从未拉拢过你,但如今情况危机,孤不能再袖手旁观下去了。”
陈裴抬眸看着太子,就见太子手中拿了一个令牌,还有一个虎符,“中军虽然听命于刘逸,但是有虎符在此,他们断然都会服从,”
太子将手中的两样东西交于陈裴,郑重的道,“若来日,大骁国号将改,孤请求将军,保一方太平,若,一切安好,孤望将军,成功携带锦书归。”
第83章外患(四)
元熙六年十二月底,鞑子一扫平日之势,仅仅半月之内,迅速占领了东北地区。
福喜公公拿着刚刚煎好的药,今天是太子照理去伺候皇上,刚刚走到承乾宫,就看见大皇子带着御林军从中门而来,来势汹汹,福喜公公端着药碗的手一抖,突然想到有一日,太子同陈裴说的话,心中顿时隐隐的有了一个猜想。
“大皇子安,”福喜公公端着药,扯着嘴角看见大皇子,“大皇子,这里是皇上养病的地方,大皇子带这么多御林军,恐有不妥。”
大皇子连正眼都没有怎么赏给福喜,冷哼一声道,“如今朝廷处于水火之中,父皇病重,国事繁重,孤也要替他进进孝道。”
福喜公公心中紧张,太子还在里面,如今这样的形式,于太子,都是不利的。
福喜公公咬了咬牙,一使劲将手中的瓷碗扔了,啪的一声,药汁溅了一地,福喜公公细着嗓子喊道,“大皇子,您如今若是想要过去,就踩着老奴的身子过去吧!”
大皇子扯了扯嘴角,终于把目光移到了福喜公公身上,不屑道,“不自量力。”
元熙七年初,大皇子登基为帝,国家战况紧急,拜太祖庙往后挪了挪,改元熙为元贞,将京都南迁,迁至余杭,并派使者,同鞑子讲和。
皇上同太子,一夜之间,不知去向。
苏青筠坐在一堆草里,同小男孩一起编蚂蚱,小男孩手巧,一会就编成了一个,苏青筠歪歪扭扭编了半天,最后编了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东西,被小男孩嘲笑了半日。
白允安去京中有事,余下他们两个人,无事可做。
天边慢慢泛着黄昏,苏青筠编的累了,就随意的往草里一趟,叼着一根草,茅草屋的门吱呀一声,他以为是白允安,故没有更多动作,小男孩却一下子爬了起来,拿过旁边的一个木棍,苏青筠这才意识到不对,转头去看,就看见顺子站在门口。
“小公子,这个是将军让奴才给小公子的。”
顺子本来同陈裴要去北地,那知道鞑子动作迅速,占领了东北,陈裴只带了二十多亲兵,到了东北,就把顺子赶了回去。让他去找苏青筠。
苏青筠看了一眼顺子手中的玉佩,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这几日都在担心陈裴,自从他去了那封信之后,一连半个月,都没有消息,最后等来的消息,还是大皇子登基的消息。
苏青筠把玉佩接了过来,这个玉佩本来只有一只的,陈裴说保平安,送给了他。
他总是相信一些牛鬼蛇神的说法,总是觉得这个世间,你信了,就有了。
只是隔了半个月之后,陈裴的腰上也多了一个同样的玉佩,一模一样的玉石,只是纹路不同。
苏青筠低头看着玉佩,突然一笑道,“他可真是。”
“他不是不相信这些牛鬼蛇神的说头吗?”
苏青筠握着玉佩,心里突然各种滋味混杂到了一起,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滋味,却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把两个玉佩都给了自己。
苏青筠握着手里的玉佩,将腰上自己的玉佩解下来,将两个玉佩放在一起,摆弄了一下,把自己的玉佩递给顺子,“若有机会,将这个给将军。”
陈裴到达东北,西北军一看陈裴,顿时觉得有了主心骨,这半个月被刘逸按头指挥,他们多是不服,盼陈裴过来已经盼了多日。
刘逸坐于马上,看见陈裴,也是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道,“陈将军,你可知擅闯军营,是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