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抬头看着苏青筠，“值吗？”
苏青筠抬头微微的一笑，“我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这样的一段话，一个人在水里，溺水的时间太长了，拼命的抓住救命的稻草。”
陈裴就是他的稻草。
陆离看了苏青筠一眼，没有说话。
陆质沉默了片刻，转头看着苏青筠道，“小公子，小公子的这个病，在下实在没有办法，因为我也没见过，如果小公子信得过我，我可以……”
“不用。”陆离打断陆质的话，抬头看着苏青筠，“我听过这个，在北地打仗的时候，乌羌的一种致幻药，这种方法就和蛊毒一样，但是蛊毒是有解的，这种致幻药，我没听说过解药，但是……”
陆离低头不去看苏青筠，“但是我听说，有一种药，可以暂时限制，只是过了这个限制的时期，这个限制时期多长，副作用就回多大。”
“如此反复，直到死亡。”
苏青筠微微的珉了珉嘴唇，眼睛看向窗外，他不能让张望出来，也一定要尽快找到证据。
“可以。”
“小公子……”
陆质的话没说出来，就被苏青筠抬手打断了，苏青筠转头看着陆离，“陆将军可以帮忙找到这个药吗？”
陆离抬头看了看苏青筠，眼中一片复杂，半响微微的垂眸，叹了一口气道，“可以，我这就安排。”
苏青筠对着陆离微微的拱了拱手，“多谢。”
张望断然不能放出来，就算是那些女子不是出于他手，但是余杭城外乱葬岗上施法镇着的活人，出发点虽然不坏，但是用人命来做法，和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
陆离当天下午的时候就走了，陆质不放心苏青筠的情况，留了下来，岭南那边秦雨说再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苏青筠松了一口气，但是这一口气还没有完全松下去，顺子就回来了，
顺子前两天的时候被陈裴派走，苏青筠知道肯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就没有问，今日回来，苏青筠看顺子过来，本来要有，被陈裴拉了一下，苏青筠看了一眼陈裴，陈裴转头看着苏青筠道，“你留下听。”
苏青筠没说什么，顺势坐了下来，顺子看了一眼两个人，低头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画像，“我问了很多人，他们好几年前的事情了，记得不太清楚了，只说他们县里确实有一个女子住在过这里，那个女子模样俊俏，生的一副好皮囊，但是据说来到那里的时候，就大着一个肚子，”
“但是……但是即便她大着肚子，她家也不断有人去……”
“有人去？”苏青筠抬头看了一眼顺子，“邻里之间，有人去不是正常吗？”
顺子咳嗽了一声，脸突然有一股诡异的红色，抬头看着苏青筠道，“小公子可能不知，这个有人去，不是邻里之间，而是行风雨之事。”
苏青筠，“……”
苏青筠微微的皱了下眉毛，这……这是什么事啊？
陈裴捏了一下苏青筠的手，微微的抬首示意顺子继续说，顺子低头磕磕巴巴的继续说道，“咳，我也是听有一些男的说的，女子并不是妓女，所以行那事，也不是做肉体生意，不过有的人喜欢给一些，她也收着，去他家的男人太多了，对了这个女子，姓谢，大儿子叫谢清，二儿子就是谢公子。”
“谢氏对于两位小公子一点也不好，生下来从来没有养活过，那档子事情也从来没有间断过，还经常把孩子关在家中，不闻不问的，两个小孩能活下来，全靠邻居可怜他们，”
顺子停了一下，继续道，“走水是在二十年前了，谢氏把两个小孩锁在家中，但是家中突然走水，谢清拼命救出来谢扬，丧生在火灾里，谢氏回来之后，看见家中变成一片灰烬，反而没有安慰谢扬，对谢扬又打又骂，说谢扬把她的家烧了，是一个扫把星。”
后来的事情就是，谢扬安葬了哥哥，然后离开了哪里。
“不过有一个事情，当年有一户高氏，从那个镇子经过，帮谢扬安葬了他哥哥。”
苏青筠抬头看着顺子，“高氏？我记得云南有一个高氏，行迹隐秘，听说是一代神医。”
“云南确实有。”
陈裴点了点头，抬头看着顺子道，“可还有其他的？”
“有，”
顺子把纸张呈递上去，“其实青楼女子离奇失踪，京城和余杭并不是先例，最开始的是他们这个镇里，十年前的时候，他们还有青楼的，不过青楼女子离奇失踪，然后过段时间又突然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出现，他们说是诅咒，青楼的老鸨不信邪。继续开下去，十年前突然有一天发生大火，青楼直接烧成了灰烬，但是那个房子没什么事，但是里面的人都烧死了，这个青楼后来被称为鬼楼。”
陈裴把纸打开，看见一个花名册，记录的当时死的女子，其中有一些有画像，有一些只单单的一个名号，看起来孤寂又可怜。
陈裴把纸放平，转头看着苏青筠，“看来要去一趟了。”
苏青筠点了点头，只是临走之前，去了一趟岭南，谢扬把京城受到牵连的女子，都安葬在了岭南。
秋天的正午，太阳斜着照下来，晒的人头昏眼花的，苏青筠把带的东西放在墓碑前，意外的看见有几个墓碑旁边，有水的痕迹。
这几日没有下雨，整日太阳暴晒，这里不可能有雨，苏青筠凑过去，就闻到了一股子酒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