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刘襄去说,那老东西知道是你吩咐的肯定屁颠屁颠的。”
苏青筠点了点头,陈裴转头看着苏青筠,嘴角含笑,“有力气了?”
苏青筠哽了一下,翻了一个身,闷声说道,“没,特别疼。”
陈裴了然的点了点头,“是我今日孟浪了,没有顾及你,”陈裴一伸手将苏青筠翻了一个个,“我来给你上药。”
苏青筠脸一下子就红了,后背一僵,挣扎着要爬起来,用手挡着陈裴,“不用将军,我自己来!”
陈裴拿着药瓶挑了一下眉毛,看着一脸戒备的苏青筠,将药递了过去,“那好,你来吧,”
苏青筠抬头看了看陈裴,尴尬的拿着药,“将军不回避一下吗?”
陈裴被逗笑了,“我为什么要回避?”
苏青筠,“……”
“又不是没见过。”
苏青筠,“……”
陈裴见状也不逗他,起身叫下人送水进来,这么一来一回,东方已经见了鱼肚白,苏青筠使劲眨了两下眼睛,打了一个哈欠。
“知府不是一个好东西,做什么工程靠什么吃饭,他教养出来的儿子,自然是同他一个鼻子孔出气的,你若是看不惯,叫人明面上教训就是,犯不着劫了他们的官银。”
陈裴转头看着苏青筠,“而且,你没必要在他们的身上,浪费时间,我今日听到了一个奇事,要不要听?”
苏青筠揉了下太阳穴,抬头道,“说来听听,”
“我部下去北边,寻来了一个宝贝,要不要看看?”
苏青筠抬头疑惑的看了一眼陈裴,陈裴起身从床头的一个锦盒里,拿出来玉坠递给苏青筠,“看看可是你父亲的?”
苏青筠拿着玉坠,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苏青筠使劲眨了眨眼睛,吸了一口气。
陈裴拍了拍苏青筠的后背,“他去北边高陵,碰见了一个小孩,哪个孩子穿的麻布衣衫,腰间却带了一个玉坠,他好奇就多看了两眼,发现那个玉佩上写了两个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你父亲的字。”
苏青筠拿着玉佩放在手心里,点了点头道,“是他的。”
陈裴了然的点了点头,心里有了一个谱。
“那人,可说了玉坠的来历?”苏青筠抬头眼睛通红的看着陈裴。
“说了,五年前的事了,”陈裴起身管外间的刘襄要了一个热毛巾,回到床上拍了拍腿道,“过来。”
苏青筠蹙了蹙眉,还是躺了过去,陈裴小心的将毛巾敷到了苏青筠的眼睛上,缓声道,“那人说,他家孩子当年受了风寒不得治,家中没钱没米,孩子已经糊涂认不得人,幸亏遇见了恩人,将玉坠送给他,救了孩子一命。”
苏青筠蹙了蹙眉,他父亲之前确实有几次外出,都是半个月之久,但是都是去母亲外家。怎么可能去高陵?
陈裴伸手将苏青筠的眉心揉开,“放心吧。”
苏青筠的手摁在毛巾上,点了点头。
苏佩弦在苏青筠的心里就像神一样的存在,不可抵触,不能触摸。
最开始的牙牙学语,到后来成年,苏佩弦没有给苏青筠请过一个老师,当年皇帝因为这事,差点点了苏青筠进宫给太子陪读,被苏佩弦阻止住了。
苏佩弦当时就说,“老夫在外,誉为丞相,为国尽忠,此为一也,老夫在内,为人子女,尽孝父母,此为二也。老夫给青筠的不多,当不得父亲二字,那他的学历,就由我来承担吧。”
当年苏青筠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其生也。”
苏青筠一直不相信,他父亲,一个能说出这样话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出叛国这样的事?
苏青筠攥了攥手,又松开,如此反复。
“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
陈裴低头在苏青筠的眉心吻了一下,用拇指点了点,轻声道,“睡吧。”
翌日,两人起来的时候已经正午,刘管家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次,陈裴烦躁的皱了皱眉,抬头道,“有事说。”
刘管家走进来看了两个人一眼,皱了下眉毛,“将军……”
陈裴刮了刮茶沫子,抬头看了一眼刘管家,点了点头,“送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