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往常一样给兰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浇好灵泉水,如往常一样给兰竹做好面,如往常一样收拾碗筷。
之后又重新回到院子,坐在兰竹对面,开口道:“我接下来要去南粤那边出差,你在家好好——”
结竹米三字在凤容心底跳来跳去,跳来跳去,最后脱口而出的是,“养伤。”
“嗯嗯。”兰竹猛点头,“我会好好养伤,吃好喝好的,不用担心我,专心处理自己的事情吧。”
兰竹怕凤容对他太过不舍,把他也随身带着,赶紧接口道。
他接下来要赚钱,私心里是不想跟着凤容的;而且也想趁这段时间与凤容分开,冷冷凤容对他的感情,这样到时候他死了,凤容就不会伤心了。
凤容视线落到那颗开满竹花的小竹子上,眼含不舍,哎,吃不到竹米了,小妖精的心思说变就变。
凤容得到这个结论,不知哪来的梗着不顺的气通了,眉宇间郁气霎时消散。暂时吃不到就吃不到吧,等与兰竹混熟了,再向他讨讨竹米。
也不知兰竹是什么品种的竹子,是年年开花结果的,零星不定期开花结果的,还是一生只开一次花的?
最好是能一生多次开花的。
兰竹见凤容对他本体依依不舍,顿时紧张起来,赶紧道:“你什么时候走?”
凤容收回视线,目光瞥向兰竹,把兰竹的心思收之眼底,心底涌起一阵古怪,这么急着催他走,想干什么?
“过会儿就走。”
凤容没多纠结,起身回到客厅坐下,打开手机刷新闻。
阳光透过玻璃墙在客厅内洒下一层银毯,也在凤容的侧脸上打下一片柔光。透亮的阳光把他的脸分割成两半,一半暗影一半光明,像是天使与撒旦混合,又如世界之初,光生于暗,暗生于光。
在这光影下,凤容如神祇般,半是冷酷半是慈悲,耀眼得恍若天人。
透过墙往里边瞧的兰竹没出息的呆住,盯着凤容脑中一片空白。
直至凤容接起电话,打破这副寂静的画,兰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屏息多时,心更是跳得跟逃跑的风一样。
他摸摸胸口,一头钻进小竹子里,暂时不敢面对凤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