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妖。”
“我的路副堂,我们早几百年都说好了不乱动妖了。”律九渊笑道,“我看那位也不一定是想害他,妖气那么淡,害人是要损修为的……我们再看看。”
路迟林没有注意到他那暧昧的称呼,挣扎地动了动被捏着的手,发现逃脱无能,便咬牙说道:“临雪堂收人钱财……”
“她还没给。”律九渊将他的手握紧了些,美其名曰怕他一着急再次出手,可谁知道这泼皮心里想的是别的什么。
“我觉得有些奇怪。你们临雪堂这处分堂隐在画楼后,沈清浅一个大家闺秀,怎会知道那里有可以除妖的人?而况,这貂妖的妖气淡得很,不像是能害人的模样。”律九渊一字一句地给路迟林分析着,也不管人有没有听进去。
他二人趴在屋顶上,此时未防亭中貂妖听见,更是贴得极近。呼吸间,双方的气息毫无保留地互相交缠。路迟林是寒铁,面上依旧是一副冷淡模样,但律九渊却觉得有些燥热,那点心猿意马如星星卷火一般,燎了心间的一大片原野。
路迟林偏着头沉思了片刻,问:“你说沈清浅急着收她,是什么意思?”
他的吞咽了一下,喉结上下一动:“路副堂不识情爱,自然是不懂小女儿家心里的那点弯弯绕绕。就算青菀不是妖,沈清浅与柳月生下月成亲,中间横着个姑娘像什么话?”
路迟林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一句:“你又怎知我不识情爱?”
“你自己……”律九渊住了嘴,心道:你自己说的还能有假不成。况且路迟林要是真的懂了,从前他也不至于费了那么多心思。
路迟林没有继续追问。话脱口的那一瞬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对。他确实不识,可他为何要与这个后辈去争辩这事?
“小女儿家的弯弯绕绕,你懂?”
律九渊笑:“想知道?”
路迟林眨了眼,视线移向亭下的二人。
“不想。”路迟林道,“现下如何?”
“再看看。”
律九渊话音刚落,柳宅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银耳羹早就被柳月生喝了个干净,青菀收了碗进了后院。柳月生起身整了整衣冠,前去开了门。
来的是沈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