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妈妈帮她扯着毛线,袁姨当时正在跟元妈妈学习织毛衣。
“哎,我昨天叫他上来说一声的,结果当时要收拾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所以也就没来得及。”
这个理由其实不怎么能站得住脚,毕竟人不能来,短信或者电话可以来一条,但是看这样子元嘉庆好像这些都没干。
元妈妈自然是没有揭穿他,虽然她也有点纳闷,觉得元嘉庆这次做的事不太像他一贯的风格。
“那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袁姨虽然干遍了所有的家务活,是家务能手,可是这织毛衣还真是头一次,拿针的手法都是生疏的,更别提织出个花色。
元妈妈低头接过她手里的针线,食指勾着线从一只针上面穿过,轻轻松松一挽,就将这一针织好,惹得袁姨直接惊呼一声,忙叫着要自己来再试一次。
元妈妈笑着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这才皱了皱眉,神色不舍。
“听白老爷子这说法,少说也得一两个星期吧。”
以前元嘉庆在外面念书的时候,母子也不是没有分开过这么久。
甚至很多时候,元嘉庆上的高中只放月假,所以每个月才能见到一次。
那时候她觉得时间倒还挺快的,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元嘉庆也回来了,可是现在却不同了。
元妈妈摇了摇头,元嘉庆现在这才走一天,就感觉家里空了,少了一个人,不自在。
只能说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以前他也不在,那是她和元嘉宝习惯了。算算这几个月下来,元嘉庆也就那次去市里看比赛出去住了一天,其余全自家里,这次一去去那么久,可不是又得不习惯了吗?
在谢家吃午饭的时候,谢希仁没有在餐桌上看到熟悉的身影,眸子微沉,接着笑了起来,状似随意的问道:“小元弟弟今天没有来来一起玩吗?”
这时,元妈妈才将这个消息告诉他,元嘉庆已经快到京城了。
他推轮椅的动作一顿,脸上的笑容甚至都僵了那么一下,接着才又恢复到刚刚的样子,没再多问。
从元嘉庆没有回他短信的那一刻起,他就应该察觉的,他并不是没有看到那条短信,或者是忘了回复。
毕竟以前也有过元嘉庆很忙,没有来得及当场回复他的短信,或者电话的时候,可是往往这种时候不会超过半天,他就会回复短信,甚至还要解释一下自己之前为什么没能回复,在忙些什么。
可是这次没有,他不仅没有解释,甚至连短信都没有回,哪怕一个标点符号。
谢希仁眼底瞬间闪过一丝异样。
所以,元嘉庆现在这是,在故意疏离他?
这边的元嘉庆倒还真没空想谢希仁知道他离开后的反应。
这是他第一次坐火车,十八年来第一次,而且好巧不巧,他还晕车。
整整十几个小时,元嘉庆从最开始上火车时眼含兴奋的模样,到火车启动之后面色苍白,心底直犯恶心。
整个人想睡一觉都不行,难受的闭上眼,身体就能感受到火车在行驶途中的一阵晃动,连带着让他根本无法入睡。
由于他又是第一次坐火车,甚至还不知道可以选卧铺,直接买了硬座,更是煎熬无比。
当火车缓缓停下,到达京城地界的时候,他整个人简直都快要不行了。
不过之后倒还好,白老爷子早早就安排好了人来接他,他一到出站口就见到了举着印有自己名字的牌子。
疲惫不堪的拖着一大堆行李,元嘉庆勉强对着面前的少年笑了笑。
“你好,我是元嘉庆……”
少年看起来年纪比他还小,长着一张减龄娃娃脸,略微蓬松的卷发顶在头上,看上去格外可爱。
他一看到元嘉庆出来的时候其实就认出他了,虽然白老爷子描述的不是很清楚,但是那句“长得最好看的那一个”,足以让少年在人群中直接辨别出元嘉庆。
元嘉庆确实好看,虽然他当时还嘲笑白老爷子没有文化,男孩子怎么能用好看这个词形容呢!
肯定是用帅气啊!
不过当真的看到元嘉庆之后,他就知道白老爷子并不是个文盲,元嘉庆就是,长得好看。
比一般的女孩度好看,可是却又不显女气,眉目精致,个子高高瘦瘦的,穿着一身浅灰色的羽绒服,或许是因为北方的冬天比较冷,元嘉庆有点不适应,鼻头都被冻红了,脸颊却是苍白无比的,眼底还有一圈浅浅的黑影,估计是在火车上休息的并不好。
少年笑嘻嘻的接过元嘉庆手里的行李,弯着嘴角向他打了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