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真的不怪苏年笃定,此刻的沈弦音实在很像在泥里打了个滚。
她脸上倒还干净,但衣服裤了沾满了泥巴,手上还捏了一团,那种黑黢黢,黏糊糊的东西,如果不是真的喜欢,怎么可能像至宝一样捧在掌心:“沈弦音,你实话告诉我吧,你是不是真的是只狗子精?不然,你怎么会喜欢玩泥巴呢?”
沈弦音:“!!!”惊恐地想把手上的泥巴藏起来:“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我不是狗子精,我也不喜欢玩泥巴,这是我的发现!”
“哦,发现。”苏年斜眼:“那你发现什么?发现这团泥巴比你以前刨过的更加软?”
沈弦音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被她带偏了:“嗯,确实软一点,而且还能再生,最重要的是它不黏爪子,反正比以前你小花园里的那些营养土好多了。”
苏年也不记得以前的事,只随口接了一句:“哦,你竟然还刨过我的小花园?那你有没有对里面的小花花做过什么?”
沈弦音跟她说话根本不过脑子,理直气壮地就承认了:“当然做了,我把花都吃了,还假装是龙卷风过境,当然,这也不能怪我呀,谁让你每次回来,第一件事不是来看我,而是看你那堆半死不活的花!”
自家狗子精这么小心眼,连几朵花都嫉妒,苏年也是大开了眼界。
但她能怎么办呢,她什么都不能做,自己挑的狗,跪着也得宠:“好好好,是我的错,我不对,以后我肯定不会这样了,我会记得就只看你一个人的,别记仇了,我们现在还是聊聊你为什么又刨一堆泥巴回来。”
沈弦音被她哄得很舒坦,献宝似的把手上的泥巴递给她。
“我跟你讲,这泥巴可不是普通的泥巴,它是个宝贝,我都不敢相信,在这个连灵气都不充足的低阶世界里面能看到它!”
苏年其实并不怎么信的,她是人,沈弦音是狗子,她们审美不同,她真的没办法分辨哪团泥巴好刨。但她也不能不给沈弦音面子不是,所以,配合着问道:“嗯嗯,那你说说它宝贝在哪里?”
沈弦音就道:“首先就是它的身份了,它是息壤,泥巴的始祖,能不断生长。接着就是它的用处了,它蕴含很丰富的灵气,用来种花种灵植,不仅长得好,还长得快,一般来说,一天就能抵一年吧,还有,它对普通人来说也是美容圣品,那些面膜也不用买了,息壤完全可以代替,美白呀、缩毛孔、抗老化呀它都能做到。”
苏年听完,眼神登时变了:“这么棒吗?那你怎么不多拿一点回来!”
“多拿一点,我们就能在院子里搞一片小菜地,想吃什么种什么!你吃那么多,我们再不想办法自己种一点,我就要养不起你了!”
沈弦音就冷笑了一声,残忍地点出了真相:“你少自欺欺人了,明明你吃的不比我少!我最近都只吃两碗饭的,但你要吃三碗!”
苏年丝毫不虚,理直气壮地叉起腰:“你少给我废话,你就直接跟我说吧,你给不给我拿息壤!”
苏年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沈弦音能怎么办,她当然只能宠着自己的小可爱。
“拿拿拿!但得等一段时间,现在拿不到太多。”沈弦音说。
“我不是去那个宫殿了吗,那里确实有一个梅花林,但我进不去,不知道是谁在那里摆了一个土遁阵法,不算高深,本来破那个阵也不难,但我没想到那人居然能找来息壤做阵眼,这东西太能长了,整片地面都被它填满,我若是强行破阵,这个基地一定会塌的,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呢……尤其,还有你……”
苏年就笑了,很难描述那种感觉,但就是心一下暖了,让她的小脸开始发烧。
“哦,原来刚刚那阵地面晃动,是你刨泥巴惹出来的呀,我还以为是要地震了呢。”
沈弦音伸出手,安抚性地揉揉她的小脑袋:“怎么会是地震,如果是地震我一定早就出现在你身边了。”
苏年小脸更红,只觉得整个人像被粘稠的蜜糖裹住了,她不太想说话,也不想动,只是仰着头蹭了一下她的手,像只黏糊主人的小豚鼠。
她们做着简简单单的动作,未曾越界,可偏偏气氛就是甜的让人穿插不进去。
饭做好了,简西招呼着吃饭,但绕过她们身边时就不自觉放轻了脚步,真的,真的没有办法打扰她们,总感觉这个时候多说一句话都是罪恶。
简西嫉妒地质壁分离,十分气恼不长脑子的傅云镜。
可再一转头,看见她冲自己招招手,简西的脚就不自觉地迈过去了。
吃饭是大事呀,再怎么着也不能错过,尤其,对于沈弦音这种永远吃不饱的饕餮,怎么能拖延她吃饭的时间。苏年超体贴的,红着小脸拉着她去打饭。
“音音呀。”苏年打好要吃的菜,抬起头时,就看到远处的杨洪,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你说,如果那个阵法那么厉害,连你都能挡住,杨导为什么能进去呀?他就是个普通人,身上又没有宝贝,怎么可能无视阵法走进去?”
沈弦音陷入了沉思。
她盯着杨洪看了好半晌,突然发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苏年,我知道了,原来如此!”
第三十九章觉醒
天地万物都讲究相生相克,没有什么是绝对无敌的,除了天道。
那块地方的土遁阵法又不是天道老父亲搞出来的玩意儿,自然有东西能克住它。
沈弦音说:“那个遁阵五行是属土的,木克土,但凡木属性的东西都能克制它,杨导就是五行属木的人,所以能走进那个阵法中。只是,与普通的土性遁阵又有些不同,这里的阵眼用了息壤,这是天底下土属性最强大的东西,普通的木都弱,弱木胜不了强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