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剥夺了听秘密的机会,苏年真的非常生气,但眼见着大家都已经聚在了车边,她也不好做拖后腿的人。苏年答道:“来了来了,马上就来。”说着,拉住沈弦音往车边走。
房子坍塌时,将他们的车子一同压在了里头,能扒出来几乎没有,除了这辆大巴车。
车里位置不算多,勉勉强强,刚好够大家做,有些设备放不进去的,就只能分散着摆在走廊。
江水淮和陈书南哥俩好,手拉手一起坐在了大巴车的最前座。
江水淮:“幸会幸会。”
陈书南:“久违久违。”
江水淮:“不久不久。”
陈书南:“不幸不幸。”说着,‘哇’得哭出了声,他神色之凄惨,简直是见者流泪:“我年姐她抛下了我,和一个大怪兽坐到后面去了,好难过,嘤嘤嘤嘤嘤。”
江水淮立刻达成了共识:“是的是的,沈小姐是真的可怕啊,她话都不用说,一个眼神我就不敢动了。”
陈书南抹了把眼泪,哀哀地叹了口气:“你这还算是好的,你知不知道我那时候,我那时候……”
陈书南哭得很凄惨呀,但江水淮不仅不同情,反而有点想笑,他忍不住勾起了一侧嘴角:“啊,你那个时候怎么啦,你把话说清楚嘛。”说清楚了,大家好一起笑笑呀。
陈书南是棵单纯的树,并不了解江水淮这种招人揍的心思,特别乖巧地把话说了出来:“我那时候还是一棵树。”
江水淮:“哦,你那时候养了一棵树。”
陈书南:“沈弦音还是一只凶兽的模样。”
江水淮:“沈弦音她养了一只超凶的兽。”
陈书南:“她……唉,等等,你瞎比比什么呢!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他面带谴责地瞪过去。
江水淮心里还不服气呢,他想啊,明明是陈书南自己话都说不清楚,还要拦着他做一个敬业的小翻译。但心里不爽是心里的事情,他还想笑笑呢,所以,他强忍住自己情绪,特别谄媚地说:“好呀好呀,我不说话了,你讲你讲。”
陈书南这才觉得高兴,开始伤春悲秋:“我跟你讲啊,沈弦音是真的厉害,她那时候孤身一兽跑到我身边,也不是有意打我的,就是随手碰了一下,就那么一下,我一块树皮就没了。”
“你可能不知道,我作为开天以来第一棵扶桑神木,我的树皮超坚硬的,说是铜皮铁骨也不为过,但她,但她……唉……”
“我怕她。”陈书南握住江水淮的手。
江水淮用力点头:“是的是的,我也怕她,不过,我现在想知道,开天以来第一棵扶桑神木长什么样子呀,你有没有照片?”
陈书南奇怪地看向他,感觉这个年轻人的脑子不怎么好使。
“你是不是傻啊,树又没有手,怎么自拍?”
江水淮:“???”觉得这老头该不会是脑子有病吧:“唉,不是,你戏能不能别这么多?”
陈书南也不太理解他在说什么,就特别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把袖子撸高了:“算了算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见识少,连扶桑神木都没见过,唉,那我就给你看看吧,睁大你的眼睛!”
他说着,就把自己一条手臂幻化成树杈的样子。
江水淮:“!!!”
江水淮:“!!!!”震惊到目光涣散。
“卧槽,这特么是在逗我吧?你真的是棵树!!”江水淮惊声尖叫。
这超高的分贝一响起,立刻就把后座的人吵醒了。
徐泽才回到车上不久,此刻正在补觉,好好一场美梦别吵没了,他气得抬手一巴掌拍在江水淮头顶:“演什么、演什么!现在是休息时间,你再瞎瘠薄演,老子一巴掌抽死你,你信不信?”
江水淮:“呜呜呜呜呜……”抓住他的手想为自己正名。
“我没演,没演,他是树,是树,你看他的手,它刚刚变成树枝了!”
徐泽顺着看了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双布满褶子的老人手:“这是树?你他妈是不是瞎?”
江水淮要疯了,尖叫着想要辩驳。
但徐泽并不理他,隔着一个椅子背对陈书南说:“我们家这个,他脑子有病,您多担待担待,别跟他计较啊。当然,要计较也行,别打脸就成,还指着他的脸挣钱呢。”
陈书南用力点头:“好的好的,我会注意,一定给他留一个完整的脑瓜。”
江水淮就这样被经纪人卖了,难过得无以复加,但谁会心疼他呢,没有人。一直在后面偷听的沈弦音,此刻,甚至还发出了嘲讽的冷笑:“苏年,我还是我最好,什么江水淮,什么陈书南都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