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剑号已收到,正在改变方向……”
“喜福号已收到,正在改变方向……”
四位看海人不断的报着海上的情况,负责沙盘的番长又迅速的改变起了沙盘上的阵形。
“南方郑齐水师加速了!离我们约八海里。”站在南角的看海人说道,同时拿出千里眼细看了一下,报道:“十二艘船仅前四艘有弓箭手……”
顾如泱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微笑:“没事,我们也持续往西南,能拖他们多远是多远。”
“可何三爷的船离这里还有二十海里,如果……”
“无妨。”顾如泱还是一脸轻松:“他们想驾我们的船来作战,可还差了些。”
看那番长还是一脸不解,顾如泱又提示道:“我们善用福船,他们善用广船。”
“原来如此,当家的果然英明。”
原来福船与广船都是大型船只,但却有诸多不同,福船没有首柱广船有首柱,福船是平头,广船是尖头,广船在速度止虽略胜福船一筹,可福船的稳定性又高广船一些,如果郑齐的军队本就是善用广船,若临时换用福船在操作上,在转舵上一定会有些不习惯,这也就是为什么只会有四艘船上配了弓箭手,说明熟悉福船的人都上了那四艘船,看似是十二艘船对峙九艘,实则是九艘船对四艘,更重要的是这九艘船里还有一艘是九天。
“别拍马屁,监视一下东边过来的敌军,现在的情况最好是分开灭了他们。”
“得令!”
冰冷的海浪拍激在船身,浪花也打上了甲板,大周的水师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环境,穹珥海峡的那一次失败,让他们学会了什么叫做海战,但眼前的这一仗又激起了无数人恐怖的回忆,或许北齐的水兵可怕,但现在面对是大海的女儿,海上的霸主——顾如泱。
“驴蛋儿,你把桨给我握好了!”一个船工手对身边的少年说道。
“贾二叔,我慌。”少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说道。
“怕什么怕!”那叫贾二叔的大声喝道,却又在他身边那个士兵离开后压低声音道:“一会真打起来了咱们就跳海,只要投降,顾家人不为难咱们的。”
“是吗?”少年将信将疑。
“可不是吗。”贾二叔与少年滑动木桨说道:“但你现在可得给劲才行,否则落海之前我们挨了鞭子,真跳海了就不好受了。”
少年点点头:“知道了,二叔。”
果然如贾二所言,少年话音刚落不知哪来的士兵一鞭子了下来,却不是打在这二人之上。只见那士兵对着二人不远处的船工喝道:“马上就要打仗了,还敢偷懒,给我用力滑!”
“所有人,都他|妈的给老子用力!”
士兵并非一名普通军人,看衣着也是个百夫,至少从穹珥海峡活下来的家伙应该也有些胆识,但没人知道他身后的汗水已经将他的里衣浸湿,只有现在的虚张声势才能让他不那么紧张。或许是甲板下方太过压抑,这百夫长将鞭子扔给了一个普通士兵,自己冲上了甲板。
甲板上的情况则比甲板下似乎还要糟糕一些,水兵们正忙碌的拉着帆,但好像这帆又拉过了,整个船往直直的往身边的船上撞去。
“拉住!拉住!”
“一、二、三回拉!”
索性水兵们不断的调整着帆的角度,原本要撞上的两艘战船又把距离拉开了。
“妈的,这福船还真不好用。”刚才带头喊号子的水兵说道。
“不好用也得用,谁让陛下叫我们把旧船换了全部用新船。”另一个水兵一脸丧气的附和道,不过他又说道:“也别担心,会用福船的水兵都在最前面的船上,我们相对安全些,先练练手,别撞上自己人就行。”
“得勒。”
既然水兵都有这份担心,更别说身为水师提督的郑齐了,他这次也上了前线,不过却是在九天以东的那只水军上,他原本以为顾如泱会强攻武安港,所以在东侧安排了更多的精锐,谁知顾如泱却一路南撤,南边只有四艘船上安排了熟悉福船的军人,这倒让郑齐有些意外,不过他也不多担心,顾如泱毕竟只有九只船,而仅武安港内就有近千只船,顾如泱再是如何也进不来。
“郑大人,追吗?”郑齐的副官问道。
“不追。”郑齐显然知道这一追就中了顾如泱的计。
“那回港?”
“不回港。”郑齐说道:“就这样耗着,只要他们不进港就行。”
“可……”那副官有些迟疑:“可他们跑了怎么办?”
“跑了就跑了吧。”郑齐咬咬牙,毕竟已经被顾如泱调虎离山玩弄了两次,再跟着跑就真是傻子了。
齐军的动向自然也被九天上的看海人看得一清二楚。
“当家的,东边的齐军不过来了,那北边的齐军也在减速了。”那番主说道,似乎还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