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心理障碍。
对于性,他的最初感受全是类似于侮辱、不堪、暴力之类的字眼。
从来没有人让他感受过性是美好的。
尽管有的时候,他也会产生很强烈的欲望,但更多时候是欲望过后,是内心无论怎样都无法填补的空虚。
这种空虚使他恐惧。
会不会做了以后,跟原本美好的周薄杉之间,也产生隔阂,增添嫌隙,觉得膈应。
所以,在每次快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时候,他都会及时喊停。
能看得出来当时周薄杉情绪是有点低落的,但还是尊重他的意见。
程烬很怕自己以后就只能这样了,那不仅他本人很惨,周薄杉好像也很惨。
洗完沙发套,程烬跟周薄杉一起出门吃了个饭。
周薄杉这个平时看起来对生活都没什么热情的人,竟然意外地对他家周围的环境表现出了兴趣。
一路上他不停地在问着程烬问题。
“你家离以前高中多远?”
“你上学是走路还是骑车去?”
“哦哦,坐公交啊。那你早上通常都是吃什么啊?”
“不吃饭?你们这儿附近没有早餐铺吗?”
“每天早上到班里会念书吗?念什么书?一天几节课?”
程烬瞥了他一眼有点受不了,“你怎么不问问我每天呼吸吗?”
“有点好奇。”周薄杉说,“大概能够想象出了,没有我的时候,你很孤单。”
程烬点点头,“对,几乎连个说得上话的朋友都没有。”
吃饭的时候,程定方打来了一个电话,程烬一接,发现声音不对劲。
那人说:“请问是程烬吗,我是程总的助理,他让我转告您,他这几天忙可能回不了家了,说让你带着朋友好好玩,他给你转钱。”
“他老人家忙什么呢?”程烬顺口一问。
“打官司。”助理一五一十地说了,“跟之前那口子离婚的事,还没处理好。”
“婚还没离掉?”程烬放下了筷子,只要一想起季慧那张黄鼠狼脸,他就气得吃不下去饭。
“哪儿能那么容易啊。”助理说,“季慧跟她娘家的小舅子想让程总净身出户。”
“净身出户?”程烬有些好奇,但是助理却支支吾吾不肯明说了。
“这……说多了,程总又该……”
“没关系,我是他亲生儿子,这些事早晚要知道的,你就告诉我吧。”程烬说。
“是这样的,季慧跟她弟弟俩人找了个律师团队,据说是国内律师打离婚官司打得最好的三位。他们手里好像有……程总……”
“有什么你说清楚。”程烬皱起了眉头,预感有些不妙。
“有程总……出轨的证据……还有就是,家暴的证明。”助理说。
其实家暴那次程烬也知道,大概是在他上初中的时候,程定方动手打了季慧,当时俩人就要闹离婚。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又和好了,后来季慧还总是隔三差五提起这件事卖可怜。
“她那官司有可能赢吗?”程烬问。
“不知道,但如果真的赢了。程总就算不至于净身出户,也得把半副身家都给赔过去。”
程烬家其实一直在走下坡路,之前老爷子积累的资源人脉不错,也正当赶上了好时候,所以生意做的不错。这几年政策一改,房地产不景气了,虽然不至于没饭吃,但已经大不如从前。
挂完电话,程烬就一直不怎么高兴,接下来的半天时间,他就跟周薄杉去程然学校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