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国富却拒绝了,说:“别了,我改天直接问岁重吧。子乐现在就要高考了,你这当爸的别拿小事儿去找他。”
宗国强想想也是,不过他还是觉得,他家那儿子基础还是很扎实的,而且肯定了解里面的内情,多半不会因为这个有影响。但为免万一,不问就不问吧。
余美凤她们几个第二辈的儿媳妇互相小声议论了几句,她们也挺诧异宗岁重的事儿,不过这几个妯娌之间,除了宗岁重他妈余美凤也跟其他家人一样经常撞鬼以外,唐柔和李宜真就不太多——只能说有过就是了。所以在诧异过后,她们又不禁想着,这次的事是不是终于轮到大小子撞邪他才信了,毕竟最开始后面俩媳妇也没撞没信,都是撞见了才信的嘛……
这时候,宗胜凯突然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老人家这么一咳嗽,其他人哪还顾得上想小辈儿宗岁重的事?都赶紧走过去,拍背的拍背,安抚的安抚,关心的关心。
“爸,您这是怎么了?”
方心洁老太太连忙去摸宗胜凯的脑门,一摸一把汗,汗水里还沁着一点黑,瞧着触目惊心的。她吓了一跳,急切地问道:“老头子,你没事吧?”
宗胜凯呛了好几声,手里紧紧地握着那个吃到一半的果子。
他这举动当然也被几个儿子儿媳看见了,宗国富盯着果子,眉头皱得紧紧的——这是他长子送过来的,说是对身体有好处,长子为人谨慎,应该不会出错啊,那这是怎么回事?
余美凤也想到了,她立即去倒了杯温水过来,递给方老太太。
方老太太赶紧把水杯凑到老头子的嘴边,小心地给他喂了一点。
宗国富则是捧着他爸的手,慢慢地掰开他的手指……然而宗胜凯把果子攥得紧紧的,压根就掰不开,他也不敢用力。
好一会儿后,宗胜凯才重重地喘了几口气说:“我、我要去洗澡……呼,这果子你们看着该吃的赶紧吃,是好东西。我刚吃了点,挺暖和的,就是出了一身汗要去洗洗,身子骨松快了不少。尤其是老大,你年纪也不小了。”
这话一出口,宗家第二辈的仨夫妻才刚高兴了他们的老父亲身体没事,然后就被他这话给说得无言以对。
别看老大宗国富已经有个二十多岁的儿子了,可今年也才四十五岁呢,更别说两个小的了……说来这也是奇怪,他们三兄弟就像是要弥补他们老父亲似的,宗胜凯当年因为种种原因到三十五岁才结婚,三十八才生了宗国富,而宗国富呢,二十二就结婚了,宗国强二十四,宗国民二十五,结婚都是很早的。
再把话说回来,宗国富才四十五啊,不是五十四,也叫年纪不小了?
宗老董可不管儿子们一脸憋屈的表情,他把手里的果子最后两口啃掉,接着就在方老太太的搀扶下,慢吞吞地到浴室泡澡去了。
留下几个兄弟面面相觑。
宗国富:“咱们也吃两个吧?”
他俩弟弟:“成,都吃吧。”
几个做老婆的暂时没吃,她们怕自家老公吃完也流一身臭汗,总得有个人扶着不是?等这仨吃过了,她们也吃,那时候就轮到洗完澡的老公伺候她们了。
一阵兵荒马乱后,全家人都吃过了果子洗完澡,重新干干净净地坐在了沙发上。
宗胜凯说道:“果子挺好,回头问问岁重那小子是从哪弄到的,要是好弄,咱们也去弄点回来。这玩意感觉效果好又温和,头一次吃反应大点,吃第二颗的时候就是温补了。我想着这种果子便宜不了,咱们当长辈的,也不能就盯着个小辈儿薅羊毛不是?”
宗国富笑道:“再贵又能贵到哪去?岁重既然送过来了,就该他把这事儿担着。再说了,那小子最近把他名下的产业弄得挺好的,听说盈利不少,一点果子钱而已,让他出呗。”
余美凤表示附和,拿着一个布团,毫不客气地出卖儿子。
“这个料子比我之前瞧见的那些几万块一米的品质更好,这么个布团打开差不多就是一匹布,就算没什么名气降了价,总也得要个几十万吧,那些果子总不会比这个贵。”
——话是这么说,事实上还真没这么贵。
很多料子之所以贵,那是因为织起来特别复杂而且材料有限,可这些缎子是出自蛛妖的,她们成精了一个个掌握大把蜘蛛窝的,也不全是她们自己吐的丝,当然能便宜很多了。
黄鼠狼拿来交易的果子也是,跟果子的功效比起来,还真不算很贵,不过它们想找到靠谱的买家也不容易,而果子对普通人有用,对道士的用处却有限,所以也就这样。
宗家其他人听了,也就不多说什么,一家人嘛,也没个穷人,有什么好争的?大不了回头一人给那小子送辆车子送套别墅什么的呗,争来争去伤感情……
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的。
宗胜凯又说:“给那小子打电话,问他哪天有时间过来一起吃饭。”
于是,还是宗国富去给他儿子打电话了。
“你没时间,忙?不行,你爷爷要见你。”
“为什么要见你你心里没数啊,你送来的东西!”
“我知道差了就管你要,可你爷爷还是要见你,总得问问明白吧?”
“行了,没见你忙成那样的。”
“臭小子!就是要问问你到底撞上什么了突然迷信了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