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恒摇摇头:“不记得。”
阮椒又摸了摸他的头,无声轻叹。
苗小恒蹭了蹭,小小声地说:“这些人,太坏了。”
“……小恒觉得,他们怎么坏了?”
“那个邪术士害人,坏;恶鬼害人,坏;还有……情妇也坏,她害她的孩子,还害姨姨,还害那个哥哥,她很坏。”
阮椒沉默着。
然后,他放柔声音说:“小恒要记住,绝对不能像坏人学习。”
苗小恒老老实实地答应:“哥哥放心,小恒不会的。”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没多久,牛头马面就进来了。
她们押着一个少妇,应该有三十多岁的年纪,正是一个女人最有风韵的时候,而且她保养得很好,杏眼桃腮、皮肤白皙,身材曼妙,看着比实际年纪还要年轻好几岁。
少妇长得并不是绝色的美,只是她带着的那股风情,却很容易引人“犯罪”。
是情妇中的极品尤物。
不过,这个尤物站在牛头马面之间,俏媚的脸上带着一抹恐慌,看起来很可怜。这样一个女人,如果有其他男人在这里,恐怕只被求救地看上几眼,就要忍不住冲动起来了。
只是,这一招对阮椒没什么用。
阮椒当然也会欣赏美,但他只要一想到这个女人对亲生儿子都能下手,就完全欣赏不起来。
牛头马面也没客气,一个押着少妇,让她跪下,另一个押着刘树根,同样跪下。
少妇微微挣扎了一下,发现挣扎不开,也就识时务地跪下来,她微微垂头,露出后颈美好的线条,以及胸前的大好风光。
刘树根咽了口口水,好在知道自己是犯人,也低下头。
阮椒站在旁边,开口说道:“犯妇苗桂银,刘树根说你插入他人夫妻之间,挑拨夫妻关系,杀死无辜亲子,并谋害他人正妻与婚生子,甚至试图夺舍等等大罪,你可知罪?”
苗桂银语气很娇,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说:“这都是刘树根诬陷我的,我才没做这些事,我不认罪。最多,最多我也就是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一个人,我也没介入他们的家庭呀,我只是在外面一个人带孩子,后来孩子还病死了,我、我好难受……”
阮椒看着苗桂银,青色的鬼面上带着冷漠。
在他的神目审视下,苗桂银的语气跟她的表情完全不是一回事,她的语气委屈到让人觉得不信她就是罪过,可她的表情却很恶毒,还带着怨恨,就像她不是在为自己辩解,而是在对一切跟她过不去的人下诅咒。
身心不一,这是在说谎!
神目看见的苗桂银的表情,才是她真正的想法。
阮椒朝旁边看了一眼。
挂在墙壁上的穿衣镜就像被什么东西掀起一样,迅速地飞到了他的面前,他用手指点着神光在镜子上画了几个神异的符文。镜子上光芒一闪,接下来,他又点一指,这镜子“嗖”地一声,就飞到了苗桂银的面前。
阮椒说道:“你看着镜子,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苗桂银不明白阮椒的意思,但她还是抬头看镜子,矫揉造作地把刚才的话再说了一遍。这一回,她的声音更委屈,语气更难受,然而她却惊恐地发现,镜子里的她露出的却不是她以为的悲伤和可怜,而是狠毒和扭曲,无比丑陋!
她难以置信,极力地改变自己的表情,为了能做好情妇,为了能成为有钱人的大老婆,她曾经无数次对着镜子训练自己的每一个表情,可是都失败了,不管她是怎么改变自己的表情,镜子里显露出来的都是一样的恶。
苗桂银抬手摸自己的脸,惊恐地说道:“不是的!不是的!镜子里是假的!一定是早就做好的影子,不是我!里面不是我!”
镜子里的女人,也在抚摸她的脸,一边跟她做出同样的口型,一边露出惊恐的表情。
这一刻,影像却对上了。
苗桂银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尽量无辜地又开口说:“不是我,我没做过那些事……”
镜子里的女人也在这样说,然而脸上却是虚伪与极力遮掩的慌乱。
苗桂银终于崩溃了,她一把掀开镜子,剧烈地挣扎,她要逃跑!
这时候,一道充满了迟疑的声音响起。
“妈……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