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见手里攥着棉棒,哭笑不得道:“行了,行了,再要叫嚷,当心师傅过来了。”
顾晚迟一听师傅会过来,赶忙抿唇熄了声,可他还是甩着两只手,可怜兮兮道:“可是师兄,我真的好疼啊,师傅对我太严苛了,动不动就罚我。”
覃见拽过顾晚迟的一只手掌,捏着绵棒蘸了蘸药水,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拭手心处的伤口。闻言,抬眼瞥了他一眼,好笑道:“是你自己偷懒躲滑不去练剑,挨打受罚了还委屈了?”
可不就是委屈嘛,委屈死了,顾晚迟哼道:“我知道,我早就知道,反正师傅从来都不喜欢我,就等着抓我的错处呢。他从来都不打你,一点都不公平,明明你也不常练习剑术,怎么就不打你。”
覃见哭笑不得,又拽过顾晚迟的另外一只手,“你的意思是,希望师傅也打我?那好啊,往后我们两个都受伤了,门中的事务没人处理,也没有人给你上药,头发都没人帮你束。”
“师兄就会笑话我,你再这样,我以后都不跟你住在一起了!”顾晚迟将手收了回去,想要两手托腮,可又怕手疼。只好用手背按在膝盖上,愁容满面道:“怎么办啊,那套剑法真的好难啊,我真的练不会啊。可是师傅只给我三天时间,如果练不会,就让我倒立着,从山下爬到山顶!”
他赶忙伸过脸蹭了蹭覃见的衣袖,可怜巴巴地喊,“师兄,师兄,师兄,救我,救我啊!”
覃见道:“谁让你平日这么懒散,我怎么觉得那套剑法没有多难。”他伸出一根手指抵住顾晚迟额头,将他推远了些,“坐好,别东倒西歪的,回头坏毛病改不掉了。师傅能把你活活打死。”
顾晚迟立马又歪了过去,将下巴抵在覃见的肩膀上,半死不活的喘气,“啊,我现在也快要死了。师兄啊,你不知道啊,我蹲马步腰上还挂着两块大石头。站在木桩上足足三个时辰!腰都快断了!师傅一直派人盯着我!”
覃见心疼,可又不能多说什么,只道:“那你怎么手伤了?不应该是腰疼吗?”
“就是让那个王八羔子打的啊!”顾晚迟嚷道:“我就稍微动了一下,就记我一笔,连汗都不让我擦。后来好不容易到时间了,结果还要拿板子打我。你说多气人!”
他拍了拍额头,“那人叫什么来着,叫什么来着,我忘了,反正师兄你肯定认识。快,赶紧随便找个由头,让那人去后院砍柴烧水!”
“可我不能公报私仇。”老实孩子覃见如是道。
顾晚迟想了想,“师兄的意思是,让我想个法子引他出错?那简单!”
覃见笑道:“我可没有这样说,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
结果顾晚迟前脚才引那弟子犯错,后脚覃见就过来了,直接将之狠狠训斥了一通,发落到后院打杂。
晚上顾晚迟高兴地一蹦多高,直接窜上覃见的床,裹裹被子就露出个圆脑袋。见覃见正端坐在书案后面看书,便问:“师兄,你在看什么书呀?”
覃见连眼皮都不抬地回道:“如何管教不听话的师弟一百零八式。”
顾晚迟嘴角一抽,勉强笑道:“谁写的啊,这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