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燃:“……”
原来这人还有这么撒泼挑刺儿的一面呐,这可真是太新鲜了。
魏燃低声下气地装怂:“我怕话说多了,你嫌我吵,再把我拎出去关着。”
“谁能关得住你?”傅奕珩眼皮也没抬,老爱揭人短,“不是会自个儿猜密码吗?”
“不敢了不敢了,那时候是……等等。”
魏燃猛然领悟傅奕珩的话中奥义,舌头打了结,放下碗筷,奔着外边就去了,砰地一声甩上门。
低头细看,锁还是当年那把锁,伸出食指轻轻一触锁面,圆滚滚的按钮们就亮起莹莹蓝光,盯久了,那九个阿拉伯数字似乎散发出蛊惑人心的味道——它们有无数种排列组合的方式,而正解只有一个。
魏燃深吸一口气,沉着冷静地按下四位数密码——当年他闯进傅奕珩房间的通行证。
如果这么多年傅奕珩都没更换过门锁密码,是不是就意味着……魏燃吞下一口唾沫。
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魏燃:“……”
好吧,傅老师又不缺心眼儿,引狼入室,被狼咬了,还能再给狼留门?
抱着吃饱了撑着再试上一试的心态,他又输入了一串数字组合。
然后……门开了。
魏燃不可思议了。
这密码,是在萍阳水库,他偷吻傅奕珩的日子。
具有重要意义的一天。
门后,傅奕珩双手环胸倚靠在玄关的墙壁上,用命令他滚进来的语气说出这世上最动人的情话:“你让我记住的,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得。”
魏燃有些恍惚,心脏里像是灌满了蜜,每跳动一下,蜜糖水就随着血液奔流至四肢百骸,泡得他整个人都甜的发腻,嘴里沁出丝丝幸福的味道。
他高兴得忘乎所以,用脚带上门,奔过去,兜着屁股就把人抱起来,转了好几圈。
傅奕珩没反抗,任他抱着折腾。
转得头发昏,魏燃将人放坐在高高的置物柜上,双手撑在傅奕珩身侧,挤进他的双腿间,还是以仰视的姿势,啄着傅奕珩的下巴,深褐色的瞳孔里跳跃着光:“我宣布,今天是我魏燃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以后每年我都要纪念它,让它在记忆的长河里永远都发热发光!”
傅奕珩垂下头,双手捧住他的脸,额头抵着额头轻笑:“那我们要纪念的日子可太多了,我很忙的魏燃同学。”
他说这话,管魏燃叫同学,再一笑,宠溺的味道就出来了。
魏燃差点把持不住,他本来是用胯完全抵着傅奕珩的,这会儿心虚地往后挪了半寸,扭头跟傅奕珩咬耳朵:“你忙你的,我庆祝我的。跟你在一起,一年365天,每一天都值得庆祝,以后我每天都要在脑子里放烟花,可美了,羡慕死你。”
“那可不行。”傅奕珩噙着笑,倾身搂住魏燃的肩膀,收紧,“以后什么都得是两人份的,日子得两个人过,烟花得两个人看,想念,也得分成两等份,不占你的便宜。”
魏燃愣了愣,脸皮险些挂不住:“我刚在门外说的那些话……你都听见了?”
傅奕珩松开他,很善解人意地进行了概括:“听见了啊,某人说想我想得紧,见不着面能疯掉,为此不惜撒谎骗人,当了两个月的社恐邻居,默默守护着心上人。”
“啧,当时你就贴着门偷听呢吧?”魏燃罕见地有点害臊,踌躇半天还是有点不平衡,想找点安慰,于是满眼期待地问,“那……你就不想我吗?”
傅奕珩翻脸不认人,推开他从柜子上跳下来,克制地翻了个白眼:“我想你做什么?找虐?”
魏燃:“……”
得,算我白问。
后来,魏燃逮着机会旧事重提,问傅奕珩是怎么识破他额伪装的,他一度觉得自己很适应社恐角色,编谎编的天衣无缝。
姜还是老的辣。傅奕珩说,出于昂贵的猫粮原因,百万拉的粑粑有股独特的铜锈气味,隔着一百米也能闻出来。那天晚上他只是知道百万在附近,于是试着唤了一声,本来想见见社恐邻居的庐山真面目,没想到诈出个魏燃来,完全是意料之外。
合着,成也百万,败也百万。
谁能想到堂堂燃哥折在了一只猫身上?
那之后,为了报复,魏燃又收养了两只猫,每天在百万面前花式撸猫,温柔得不行,试图让百万领略一番万千宠爱皆成空的惶恐,成果显著,魏燃沾沾自喜。那几天傅奕珩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说他像个渣男,为了惩罚正房,找替身情人,还带回来显摆,想让正房吃醋然后彻底为他疯狂的那种渣渣。
还真别说,这比喻挺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