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暮可还记着自己在H镇跑龙套那会儿,因为没有条件,天天素面朝天的,用真皮人肉硬抗盛暑时节过于残暴的紫外线。晒的脸上爆起一层层皮,脸颊丝丝拉拉的疼,一到晚上就跟蜕皮的蛇精似的。
简直不能再苦逼。
上辈子从流量巨星转型实力派影帝的陶暮同学非常知道自己这张脸的价值所在。所以平时必须努力保养。他虽然想走实力派,但也不能放弃一个偶像派艺人的尊严。
陶暮一边说话,一边坐到书桌前,拿起吹风机吹干头发,还顺便吹了个造型出来。期间顺手打开电脑听早间新闻。尤其是国际金融方面的新闻动向。
三只室友看着陶暮坐在镜子前,拿个吹风机就把头发吹的好像精心打理过的模样,再次震惊了。
他们早就知道陶暮的偶像包袱很严重。却没想到丫不光包袱严重,这技能点也get的非常全面——就看他坐在镜子前给自己吹头发的架势,简直比那些成名的化妆师造型师还有气势。
不过这也难怪。现在还是2008年,别说是男生,估计大部分女生也没有陶暮这种习惯性给皮肤做保养的精致劲儿。尤其是这帮刚刚脱离朴素的高中生涯,还没来得及向职业人转换的小白素人们——估计连遮瑕这类东西都没听说过。眼界技术当然也没有陶暮这位深受后世熏陶,巅峰时刻每年轮五大时尚杂志都要轮个满贯,代言过好几个国际奢侈品品牌,光是造型团队就有二十来人的金乌影帝厉害。
虽然陶暮此时此刻只是给他自己抹了个防晒弄了弄发型。但架不住他气势足啊!这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纵横江湖未尝一败的架势,简直能秒杀一票造型师。
简单的给自己做了个造型之后,陶暮见时间还绰绰有余,蹲在旁边的三只室友又是满脸的震惊不解,时不时还拿起桌上的护肤品仔细端详的模样,觉得自己有必要给未来四年的室友们好好科普一下男人保养的重要性。
“来,给你们敷个面膜。”陶暮从书架上掏出一个方形的盒子,把三个室友一一摁在椅子上。
“我,我可不要。我一大男人,我整这个干嘛!”温葆的脸顿时红成一块盖头,极为羞赧且不好意思的挣开陶暮:“我真不行。这个——”
“坐下!”陶暮不由分说的把人拍回椅子上。可不是前天晚上被这仨混蛋压着脱鞋,往鞋子里塞卫生巾的时候了。
“我跟你说你这想法存在偏见知道吗?咱们是什么专业的?京影大学表演系。咱们这张脸属于咱们自己吗?属于。但同时它也属于你的影迷,粉丝还有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你要有职业道德,要保护好自己的吃饭工具。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是老祖宗都懂得的道理。”陶暮一边给大家传授歪理,一边把面膜糊在温葆脸上。
温葆睁着一双无辜的月牙眼,特别自信:“我要走的是实力派,我不靠脸啊。”
这话陶暮信。于是他沉默了一下下,信步走到杜康这边。给未来的最佳导演敷面膜——可惜杜康人高马大,规格有点超标,陶暮看着勉勉强强覆盖了杜康大半张脸的面膜,怎么拽都不够用。
温葆斜睨着杜康,顿时一乐:“你这脸有点大,面膜居然兜不住。”
杜康:“……”
未来的最佳导演极为羞赧的表示:“嗯呐呗。我从小吃得好,哪儿长得都大。就连买内裤都得比一般人大两个型号。”
其他三人:“……”
到了褚遂安这儿,画风就正常多了。
毕竟是在未来被媒体誉为“最精致男人”的视帝先生。褚遂安小心翼翼地拍着脸上湿漉漉的面膜:“哎,这面膜居然凉丝丝的。还挺舒服。”接受度那是相当的高了。
“我这面膜管晒后修复的。”陶暮看着三只大白脸,感慨道:“燕京这气候不大好。一到秋天太干了。风沙还特别大。就必须得保养一下。你说你们都是表演系的。未来是要把你们这张脸放进大小屏幕上,展现给全国人民看的。你要是演个纪实片也就算了,真要是接个偶像剧什么的。你们好意思用你们那张糙脸愣装盛世美颜荼毒观众吗?我跟你说年轻的时候不好好保养,到时候磨皮都解救不了你们。”
陶暮一边说着,一边见缝插针的啪啪码了几百行代码。掐着十分钟让大家把面膜撕下来。
三只室友对陶暮精致的生活态度那是绝对认可的。但是对陶暮这番论点就不太认同了:“就咱们京影这帮学生,还能演偶像剧?你以为是燕影呐!人拍偶像剧的导演就不能往咱们这儿找。”
“就是呀!首先这画风就不太对。”画风这词儿也是大家伙儿从陶暮那学来的。就是觉得从陶暮嘴里时不时蹦出来那词儿,都特别有意思。
陶暮但笑不语。他总不能直接剧透说未来十年里,他们四个里边有三个都演过偶像剧。尤其是那个头最高蹦跶最欢的大碴子同学,顶着一张糙脸愣装三界第一美男,做后期的时候磨皮磨到妈不认,说的就是你啊!
——电视剧上映后被全网嘲,最有希望拿奖的一次提名直接因为这波质疑被主办方踢出奖项角逐,最终再次名落孙山,气的直接退出演员行列转型做导演了呦!
陶暮看着杜康同学,笑的一肚子坏水。笑的杜康莫名其妙毛骨悚然,特别想上厕所。
就墨迹这么一会儿工夫,301寝室四个人抵达食堂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半了。
四只精心做过脸部保养,还抹了个防晒的精致男孩儿出现在一大帮素面朝天的糙汉子面前,鲜明的对比绝对不是二加二等于四那么简单。
尤其陶暮,本来底子就好,再加上上辈子积淀了十年的巨星气场,即便穿着最普通的军训迷彩服,落在乌泱泱的人群中,也能让人一眼注意到他。
原本嘈杂的一食堂内陡然一静,紧接着是许多女孩子激动且压抑的窃窃私语。
“好帅呀!”
“新生吗?”
“好有气场。”
“哪个班的?”
“肯定是表演系的吧?”
“我知道他,叫陶暮,08届表演系新生,燕京本地人,住在1号公寓301。他来报道那天我接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