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阙摇头,不肯说。
颜池拍他手臂:“你说啊,你就跟我说,别人又不知道。”
“那我真说了?”林阙要他发誓,“我是不想跟你说谎,但是我说了实话,你不准不理我,不准生气,你有气就当面跟我说,不准自己憋着。”
弄得这般郑重,颜池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是已经脱口而出:“嗯,我不生气。”
林阙说:“我许愿,想跟你!@#¥%……............*”
颜池:“你说什么,你咬字清楚点,你是在不好意思吗?”
“我许愿,我想跟你上床,永远在一起。”林阙干脆破罐子破摔,“就这样,你笑吧,反正不生气就成,是我自己不正经。”
颜池简直恨铁不成钢:“你为什么会对河神许这种愿望?”
林阙嘀咕,把头移到另一边,看着地面:“就这样呗,不就是我许愿他听,什么愿望都可以许,难不成还要挑挑拣拣,成什么样子。”
他现在这幅样子,就像是做错了事,又破罐子破摔不肯接受批评教育的孩子,神情着实有些好笑,还在那拗着,颜池被他弄得有些无奈:“行吧,怪不得,不沉你的沉谁的,你知道吧,底下就一个河神。”
颜池现在就没忍住,想同他开玩笑:“下边就一个河神,你许这种愿望,让他触景生情,这河神还能不生气,还能好吗?”
“赶明儿。”林阙努力说,“我要把这片投资给拿下,新挖另一条河,找个河神来给他当媳妇。”
颜池不愿打击他:“你加油,好好干。”
要是林阙这会儿握拳,接下他的话说我一定会好好干,颜池当真是想打他一顿,好在林阙没说下去,转眼又去买了只长明灯。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说的那句话取悦了河神,当真有了些效果,长明灯没沉,沿着水流摇摇晃晃地往下流流,淡出了他俩的视线。
这回颜池问他许了什么愿望,他没说,大概许的又是那个老不正经的愿望。
颜池心想,这破事,不可能让你实现的,就算河神答应,他也不会答应,想得美。
今儿这一天,算是个短期蜜月,两人徒步走了不少路,明天又有最后一项工作要处理,实在是身心俱累,洗完澡后,早早上床睡觉。
单人大床,林阙同颜池睡一处,盖一床被子,相拥而眠。
按理来说,这般软玉在怀美人在侧,也该是个无比风流美好的夜晚,偏生林阙做了一晚的噩梦,惊醒时睁眼,一看手机时间,这才凌晨五点,天还灰蒙蒙,四周一片寂静。
旁边颜池抵着他睡觉,头埋于他臂弯,咂嘴,做亲密状。
林阙忽然烦躁地想抽烟,他忆起噩梦中的内容,当即心烦意乱,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概也是他现在这样的状态。
柳则安,他妈怎么这么烦,比颜格还要烦上百倍,当初那个嚣张的颜格,都没让他产生任何危机感,就是柳则安,让他心里边堵了块巨石。
梦里的柳则安,真是一条摇着尾巴的哈巴狗,跑到颜池腿边嗅了嗅,抬腿撒尿,用狗类特殊的占地方法,想要把颜池圈占走。
自个儿媳妇就要消失不见,林阙自然不干,站出来要同他决一死战,正欲骂骂咧咧时,他发现,自己他妈居然是只哈士奇。
汪汪汪?
颜池还拍他脑袋,叫他小阙乖,从笼子里边呆着。
烦死人了,怎么会有这么烦的人,这么烦的事。
林阙皱眉,伸手把床头灯拉开,这灯光不似护眼那般昏黄,反而白如长昼,林阙低头看,瞧着颜池一身的白皮,心里头忽然,邪念顿起。
他低头,小心在颜池脖颈处吸了一口,颜池昨儿是真劳累,皱眉,但没醒,林阙大胆了些,用力,吸出了一个小草莓,再将手覆于上边。
白皮儿当中一片红,挺显眼,林阙瞧着这抹红,心情才好些,这样再看下去,才觉得颜池当真属于他,身上有他的痕迹。
睁眼到天明,闹钟声响后,颜池同他一起起床,林阙特意把行李箱中的高领毛衣借给他穿,说是今日降温,为了肚子中的孩子,一定是要多穿点。
说得冠冕堂皇,颜池信了,拿过来穿上,把那脖颈上的红印遮去。
洗漱,穿衣,打领结,颜池打了个哈,突发奇想,过去给他系领结,他昨天还查了,想要对人好一点,要从身边的小事开始做起。
五指如青葱,指法熟练,快速移动,林阙低头,瞧着他头顶的发旋,心里边耐不住,喊他:“小池?”
颜池半眯着眼打盹,问:“嗯,有什么事吗,是领结不好看?但是没有别的好看的颜色了,你忍忍,其实我觉得挺帅的,配你。”
林阙摇头说不是,只叫他:“小池。”
他心中没有安全感,本来想久藏于心中不愿诉说,生怕自个儿的这种情绪,吓退了颜池,但今儿天气好,阳光烈,拉开窗帘后,暖光一瞬间倾泻了整间屋,霎时把这间房子,照得如同圣画里那般好看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