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肿得厉害,看上去哭了很久,失去了化妆品掩盖的皮肤,皱纹丛生。
一见到奥凯斯眼泪瞬间便下来了。
“陛下求求您网开一面,饶了博纳尔德吧。”凯瑟琳拉着奥凯斯的袖子不停地抽泣,“我保证他永远不会回首都星,我一定对他严加管教。”
奥凯斯声音不大,但似刺骨寒风,每一个字都敲在了凯瑟琳的心上。
“不行,姑姑,已经有人招供,姑父是这件事情的主谋,我放过他,那么其他人呢?”
“他……他都是听大长老的,大长老想对付你,他只是帮忙出了个主意,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他一时糊涂便私自扣押皇帝,那么下次一时糊涂是不是还要杀了我?”
奥凯斯目光灼灼,凯瑟琳心里凉了大半,颓丧着瘫坐在沙发里。
“我们都是亲人啊,怎么就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奥凯斯看向房间尽头阿西利亚家先祖的画像,冷笑道:“亲人?呵,这次的事说到底,姑姑是觉得从我这个自小没见过的侄子手里讨不了什么好处,靠着我还不如靠着元老院来的实惠,想通了这点,你们自然愿意站到那边,几百年里,皇室的权利不断被元老院削弱,甚至皇帝的加冕还要由元老院说了算,真是可笑之极,自我登基起,就在扭转这种局面,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亲戚都或明或暗的劝阻过我,我倒是想问问你们,这个国家到底还姓不姓阿西利亚了?
奥凯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们或许觉得我不够听话,但我要说,这个皇位不是我求来的,你们扶持的皇帝是个废物,把自己玩儿死了,我不计前嫌跑回来给你们擦屁股,救了你们所有人的狗命,既然好日子你们过够了,那就看看坏日子是什么滋味吧。”
筹谋五年,元老院的烂账被一笔笔清算,华盖下的恶臭曝于阳光,该杀的杀,该关的关,每日都有人等着奥凯斯签字被处决。
自家男人被欺负了,阿诺也很不开心,在他看来就是日子过得太舒服闲的,于是胆战心惊的贵族家眷们收到了皇后的邀请。
在奥凯斯帝王在位期间这可是个新鲜事,要知道每年最重要的新年舞会,皇后都是随便应付的。
而且通知的地点也很奇怪——首都军事博物馆,那里能有什么娱乐活动?表演个在线起飞么。
于是一个清晨,首都星的人们就发现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贵族们,盛装打扮在博物馆门口排队入场。
“为什么要摘掉光脑?”有人提出抗议。
“是皇后吩咐的,如果你不愿意现在就可以回家。”
负责安检的已经全部换成了护卫队的人,一个个高大强壮的alpha荷枪实弹站了两排,刚刚说话的人嗫嚅了一下,闭上嘴,取下了光脑。
至于进了博物馆有什么活动?
呵呵,4个小时的参观等着你,好容易挨到中午,没有什么山珍海味,每个人发了一包行军粮,干巴巴的压缩饼干配寡淡无味的营养剂,被收了光脑的贵族们连个外卖都叫不来。
想出去?
对不起,看到门口护卫的光刃了么?没有皇后的命令,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贵族们认命的举起手里的营养剂,伸着脖子往下吞,有家里做餐饮行业的心思就活络了,前线的士兵就吃这么难吃的东西?也是够可怜的,如果他能开发一些新的口味,是不是很有市场?等回去好好和阿尔弗雷德元帅商议一下,说不定能拿下未来几年的军需订单呢……
吃过午饭,所有人都要困了的时候,被请到博物馆观影大礼堂,一个白胡子颤颤巍巍老头走上台。
“各位下午好,我是中央学院历史系的院长,今天应皇后殿下邀请,给各位讲讲帝国史……”
然后又是昏昏欲睡的两个小时,当老教授被扶下台休息时,所有人内心是无比开心的。
终于要回家了呢。
没等他们开心够,身着军装的皇后上了讲台,然后开始发试卷,每人好几张,用笔答的那种。
暴躁皇后拄着枪站在台上:“最近发生的事情,我想你们都知道了,陛下很痛心,阿西利亚家的人们对于自己姓氏毫无归属感,他想了许多办法,在我看来过于理想主义,万幸的是我的女儿最近开始学习皇家历史,她现在以身为一个阿西利亚而骄傲,这倒是给我提供了一个新思路,让你们看看阿西利亚的皇位得来不易,兴许,你们就没那么向着外人了。
所有的答案都在前面的活动里,给你们两个小时,80分以下的明天来补考。”
【7192年的叛乱中,帝国以多少兵力打败叛军?A100万、B500万、C2000万】
【塔尔堡星会战中,阿西利亚三世身中多少颗子弹?A3、B5、C10】
【请简述阿西利亚五世在位时,帝国军队常以少胜多的原因?】
刚才老师怎么讲的来着,身先士卒的三世、擅长以少胜多的五世、谋略惊人的十四世……我们先祖这么厉害的吗?
不及格的明天来补考,及格了的等待下来一轮学习,课表嘛就参照长公主的走,孩子上学之后阿诺整个人都很闲,不介意来监考。
接下来很长一段社交圈的画风变得有点迷。
舞会开场前大家交流的不再是最近出了什么新款首饰,又买了什么豪华飞梭,都在互相讨论最近的作业——纳尔斯维德战役失败的原因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