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菏被他勒得生疼,眼泪都要出来了,大叫:“你先放开!”
谭想完全没被打击到,跑着出教室说请他喝汽水,他们这一层刚装好自动贩卖机,走过去不过一分钟。结果到上课铃响谭想也没回来,田予芳都已经站在讲台上开始板书,他才从后门偷偷溜进来。
谭想把两瓶咖啡放戚菏桌上,猫着腰回自己座位,刚坐下就被田予芳扔的粉笔头砸中脑门。
“迟到的这位同学,你先来回答黑板上的这道词意赏析题。”
谭想哭丧着一张脸,就是给他八个脑袋,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戚菏支着脑袋看笑话,没想到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他们俩语文全班倒数,为了争个倒数第二都能打起来。
戚菏看一眼黑板上的文言文,心里恨不得穿越回去骂古人,他朝顾惟星使眼色,没成想顾惟星也在走神,完全没听田予芳之前说了什么。
“顾惟星,你来回答。”田予芳显然不想轻易放过他们。
顾惟星蹭地站起来,低着头没吭声。
他本想随便乱说一个,看到田予芳严肃的模样终是没敢开口。佟放用书盖着脑袋笑话他,顾惟星气得在课桌底下踹他一脚。
佟放倒也不介意,看他站得难受,还教他如何在罚站时偷懒,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十分欠扁。
顾惟星只觉得难为情,他都难为情一上午了,垂着脑袋焉了吧唧,戚菏想逗他又怕田予芳发现,在田予芳转身板书时朝他做鬼脸。
三个倒霉蛋站了一节课,顾惟星从没被老师罚站过,这会儿想把谭想大卸八块。
下课后谭想没脸没皮地跑过来,道:“这也算同甘共苦了。”
谁要和他这样同甘共苦,顾惟星不理他,气得骂人:“衰星。”
谭想惊讶地张大嘴:“顾惟星,你学会骂人了!”
顾惟星“哼”一声,他还会踹人呢。
戚菏在一旁笑,谭想是不知道这个小家伙的德性,爪子可锋利了。他拿起桌上的咖啡,问谭想:“怎么汽水变咖啡了?”
谭想自己都气不打一处来,回答:“游天买的,说苦死你。”
戚菏一脸莫名其妙:“你们俩没毛病吧!”
游天正研究数学试卷上的最后一大题,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伸手关掉了一旁的窗户。
下午放学后,二班篮球队组织第一次训练,谭想跑前跑后瞎忙活,晃得戚菏眼睛疼。
谭想拍着手叫人集合,作为队长先发言:“都集合听我说,我花一天时间深入研究了现在的形势,我们班要赢还是很有把握的。首先呢,整个年级最强的就是七班和八班,他们两个班体育生多,好几个都是校篮球队的,所以第二轮淘汰赛,我们绝对不能抽到这两个班。董铭扬,你手气差就换个人去抽签。”
董铭扬自认手气不差,但这话太气人,于是说:“你是队长你去。”
谭想连忙摆手:“我不去。我手气多差呀每次没写作业就抽到我,好不容易写了老师还不理我了。”
一群人唧唧喳喳拿着篮球传来传去,根本没人听谭想抱怨。谭想急得满头大汗:“你们停一下,还听不听队长说话了!”他懊恼地继续叨叨,“反正就是不能抽到七八班,这样我们肯定能进决赛,怎么着也争一保三吧。”
谭想还想继续分析,有人提出相反意见:“我们第一轮和一班打都不见得能赢呢,哪有这么轻松。”
队员们纷纷附和,篮球在他们上空抛来抛去,戚菏本来靠着球场栏杆剥松子,这会儿都看不下去了:“别闹了,先听队长说,哪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
他吼声大,队员们迅速停下站好,戚菏示意谭想继续。他把松子壳揣校服衣兜里,剥好的一小包松子装在包装袋里,小心翼翼捧着,生怕撒了。
谭想有些崇拜地看他一眼,继续说:“一班真能打的只有游天,我都交过手了,其他人水平和我差不多,你们能放心了吗?”
他还挺有自知之明。
董铭扬揽过谭想的肩膀,调侃道:“你可以啊,早早地就深入敌窝全打探清楚了。”
“可是我怎么听说游天一个顶五,初中还是校队主力。”戚菏道。
谭想和游天同校,又整天厮混在一起,只有他最清楚。这会儿所有人都望着他,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是挺厉害的,你们多派两个人盯着不就行了。董铭扬跟戚菏也不差呀,还有范小天,你那么壮跟堵人墙似的,就拦着不让他进球呗。”
董铭扬被夸后特神气,连带着看这个队长都顺眼些,道:“你这都想好对策了?那你不许叛变啊,你跟游天关系那么好,可不能背叛我们。”
谭想最不能听这种话,当即发誓:“我生是二班的人,死是二班的鬼!”
一群人笑闹着散开,训练就正式开始了,他们一起打球的时间少,互相之间的配合还得加强,董铭扬和戚菏是主力,基本上进球就靠他俩,但默契也十分重要,球场是五个人的合理演出,不是一个人的独舞秀场。
顾惟星坐在一旁的台阶上,戚菏把剥好的松子递给他,然后笑着去打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