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拿起周谨言那把小塑料尺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冷着脸:“快做。”
贺迟捂着脑袋,被打了还一脸开心,乖乖坐好:“好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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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发现贺迟对数字的敏感度很高。
他的语文和英语确实烂,一篇阅读理解问“作者借描写白桦树抒发了自己怎样的心情”,他琢磨半响,大笔一挥,写下三个字“问作者”;英语单词也是,怎么背都记不住,好在英语大多是选择题,他凭着百度上那套“三长一短就选短,三短一长就选长。两长两短就选B,参差不齐C无敌。以蒙为主、以抄为辅;蒙抄结合,一定及格”的口诀,也能混个几十分。
但他对数字确实敏锐,尤其是物理,不说一点就通,只要给他把一道题全部讲透,类似的题目他完全可以自己举一反三、触类旁通。
无奈贺迟的基础实在是太差,很多初中就该掌握的基础知识他全然毫无头绪。
“你过去三年都干什么了?”
有次贺迟连水的化学式都能写错,苏星忍无可忍,冷着脸问。
“等你啊。”贺迟眨眨眼,一脸坦然。
苏星还没适应贺迟最近动不动的言语骚扰,握笔的手僵了一下,他放下笔,面无表情地说:“我去厕所。”
贺迟看着他的背影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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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期中考还有三天,来自北方的干冷空气来势汹汹地抢先一步落地了。
今年冬天格外冷,柯乐乐那群爱美的女生们都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弃了小裙子加高筒袜的时髦搭配,套上了加绒加厚牛仔裤和笨重的棉靴。
苏星从衣柜里搬出了前年买的一件棉袄,上身试了试才发现已经不合身了,他前两年正是就算不吃饭都疯狂蹿个子的年纪,别的地方能省,衣服是省不了的。
他站在窗户前,拿玻璃当镜子照了照,棉袄明显小了一截,他手都伸不直,一伸直手腕就惨兮兮地露在了外面。
苏星扯了扯袖子,发现怎么也盖不住手腕,他看着玻璃窗户上映出来的自己,没什么表情,沉默地脱下棉袄,叠好塞进衣柜,重新换上了秋天穿的针织开衫。
一路走到教室,被大清早的冷风吹了小半个钟头,苏星鼻头和耳垂都冻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