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蒙闭口不言。
“道长,可有办法救治?”张宁宁平淡的脸终于动容了一下。
“自然。”屠钰高深莫测一笑,递给张宁宁一张符纸,道:“这是在下自画的驱邪符,其实没什么作用,就是能让鬼物不敢靠近夫人而已。”
他特意还把‘而已’说的那么不在意,仿佛对他来说就是一张普通的符纸。但对普通人来说,可就是宝贝得不得了了的,要知道这种符纸可不多得。
这一下,可把人家激动的,连忙道谢。
公良逸别过脸,不想看屠钰那张油嘴滑舌的嘴脸,丢人。
随着姜蒙,二人来到了大厅,谈起了正事。
据姜蒙所说,府上已经死了四条人命,前几日的那个妾室是第五个。
“刚开始的时候,死的是府上的一位老妈子,看后门的老大爷说她半夜敲了后门,从外面进来后,一句话也不说,整个人与平常无异,就是不愿与人讲话了而已。
过了几天,那个老妈子就两腿一蹬,就去了。一个岁数大的老妈子,自然没怎么注意,大家认为她是年纪大了,到了那个时候了,老妈子也无亲无故,我就让下人给她料理一下后事。”
说到这,姜蒙喝了口水,叹了口气,继续道:“本来死人这件事,每天都有发生,也没什么奇怪的。”
“的确,姜大人继续讲罢。”公良逸道。
“三个月后,我的侄子在后院的池子里淹死了,他才十岁,而且他不是那种闹腾的小孩,安静的很,不会乱跑,尽管如此,大家也是认为小孩子贪玩,失足落水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再过了三个月,我的暗卫死了,这时我才发现了不对劲,按道理说,他也不蠢,武力也不低,偏偏就摔死了。就摔在我房口的门槛那里,我请来了仵作,查出种种迹象皆是摔倒脑部而亡。”
“摔死?这可是我第一次听说杀手把自己摔死的。”屠钰凝眉道,可见姜蒙没有隐瞒的心思,连自己的暗卫都说出来了。
“是啊,我就是不信啊!可摆出来的证据就是如此。”姜蒙叹声道。
“第四个?”公良逸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姜蒙会意,接着道:“我的暗卫摔死后,九个月内,我府上就死了三条人命,我就开始重视这件事,发现了一个很明显的规律,就是每三个月会死一个人,那时我就在想,既然仵作查不出来,会不会是邪祟做怪。”
屠钰笑道:“姜大人也信鬼怪。”
“宁可信其有,天上有神仙,地下自然有鬼魅,况且上下之间还夹着个人间。”姜蒙摇摇头笑道。
“很快,第四个人,是个侍婢,她是被吊死的,这次,我请了江湖道士。谁知那道士是个半吊子的,怪姜某不识材,最后没解决掉这件事。”
“这一次,是姜大人的?”公良逸没有顺着从客栈听到的话问,而是等着姜蒙自个说。
“这次是姜某的一妾室。”姜蒙放下手中的茶杯道。
两人得到的回答与听到的一样。
“死法?”公良问道。
姜蒙脸色有些难看,道:“沐浴时,死的……发现时,已经泡烂了,短短半个时辰就烂了。”
“那方才的小洛夫人是如何病成这样?”屠钰道。
“她是那个吊死的侍婢的主子,那侍婢吊死她床前了,之后,小洛就得了一场大病,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人却不清醒了,整天疯疯癫癫的,见谁就指着说是杀人凶手。”姜蒙无奈的再次叹声,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屠钰意味深长道:“令夫人倒是挺镇定的。”
“嗯,道长从何查起?”姜蒙也不遮挡他对张宁宁冷漠的态度。
“真是个直来直往的人。”屠钰不禁想道。
按姜蒙所说的话,那么这几个命案串起来,并没有什么可寻的线索,而且还乱七八糟的。要不是这阴气冲天的气息,屠钰都怀疑是小事,或者被人暗杀。
他也不好意思问人家为什么跟张宁宁关系如此不好,本想问一下那张宁宁的事,但似乎那姜蒙很厌恶她,能不提就不提的那种。
“最后一个死者的死亡地点。”屠钰抬起头,凝视着姜蒙道。
片刻,众人来到了那妾室淹死的浴桶前。
给他们带路开门的侍婢,胆战心惊的低着头,脸上有着掩盖不住的慌乱。
她是在害怕,下一个死的是她,但她又离开不了姜府,当然,并不是她一个人在害怕,府上大部分的人都想逃离这里,他们都不想成为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