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元魁也颇为无奈的点了点头:“就是他……”
林无忧感慨:“果□□之大无奇不有。若是日日在我家那一亩三分地呆着,怎能知道这许多奇事?有趣,有趣。”
“你还说有趣,那魏琨看不见宋良箴,这事可怎么办?我瞧着宋良箴的仙力耗尽就在这几日,如果还不能让他们相见,只怕她真要神魂俱消了。红霞说附身到陈珍珍身上,这方法实在冒险,我也拿不定主意。”尚元魁抓了抓头发,颇为发愁:这事已经耽搁了小半个月,这已经快四月了,出来已经这么久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泰安啊……
林无忧也知道尚元魁愁什么,确实几人一路行来一路降妖,耽搁的时间越来越长,到泰安遥遥无期,不怪尚元魁着急。这里的事还是早早了解尽快上路的好。
想到此处,林无忧笑道:“首之可真是当局者迷,怎么竟忘了自己的出身?”
尚元魁被说得一愣:“我的出身?你是说、道士?”
“正是。”林无忧指指尚元魁的道袍,“道士降妖捉怪天经地义。”
尚元魁思索道:“那……”
林无忧说道:“明日我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管包能成。”
几人计议一番,最后商量好之后,东方已渐渐发白,便各自回去稍事休息。
睡了一个多时辰,到了巳时二刻左右才起身,梳洗一番,吃了些饭菜,尚元魁和林无忧就出门了,红霞也凑热闹变作一个小道童跟在尚元魁身边,还一反常态穿了身灰色道袍,尚元魁也管不了他,就随他去了。
仍然留下顺子看着包袱行李,两大一小出门赶往陈府。
到了陈府,林无忧递上了名帖,门房接了名帖进去呈给陈良。
陈良拿着名帖,莫名其妙:“我和海丰林家并无往来,他家的大公子来拜会我?一共来了几人?”
门房恭敬答道:“回老爷,一共来了三人。一个身穿蓝色锦袍的年轻公子,还有一个年轻道士和一个小道童。”
“道士?”陈良心里就是一动:莫不是家里的事被泄露出去了?不管如何,这林家也是海丰的大户,虽没有生意往来,倒也不好随便得罪,见见也无妨。
于是,陈良吩咐道:“管家,你带他们去前厅待茶,我稍后就来。”
“是,老爷。”管家陈福答应着,和门房一起退了下去。
尚元魁三人被带到了前厅,小厮端上茶来,管家陪在一边说话。
林无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唐朝刘禹锡在《病中一二禅客见问因以谢之》写到‘添炉烹雀舌,洒水浄龙须。’这可是上好的湄潭翠芽,世伯太客气了。”
“哈哈哈哈,没想到贤侄还擅品茗。”陈良转屏风走出来,大笑道,“好茶敬佳客,也算是不辜负了这茶。”
林无忧忙起身行礼:“世伯安好。”
陈良笑道:“贤侄不必客气,请坐。”
几人分宾主落座,说了些客套话,又说了些生意上的一些见闻。陈良话锋一转,这才问道:“不知贤侄和这两位今日来我家,可是有何指教?”
林无忧放下茶杯,道:“指教不敢当,只是小侄同尚道长一同出外游历,来到商河。今日到了世伯家门口,尚道长说是世伯家里怕是有些不妥,这才贸然上门。”
陈良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哦?这话从何说起,我家一向太平无事,不知有何不妥?”
尚元魁半垂着眼皮,声音淡漠道:“若无不妥,何必封闭后花园?做贼心虚?”
陈良佯装大怒:“兀那道士休得狂言,什么做贼心虚?老夫清清白白做生意,童叟无欺,商河谁人不知?你敢污蔑老夫清白?!”
尚元魁抬眼看了陈良一眼,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倒是红霞变作的小道童跳了出来,高声喝道:“你这老头儿好不通情理!我师傅看出你家就要大祸临头,特来助你渡过此劫。你不领情便罢,还说我们污蔑你?!我呸,活该你家宅不宁!师傅,我们走!”
尚元魁起身拉起红霞的手就往外走,林无忧也面上不愉道:“既然世伯家一切平安,那晚辈告辞。”匆匆行了一礼,跟在尚元魁后面,迈步出了前厅。
“等等!”管家陈福高喊一声,林无忧三人停住了脚步。
陈福对陈良焦急道:“老爷,事到如今您就别隐瞒了!既然道长已经发现了,您就说了吧!”
“这……”陈良犹豫不决。
尚元魁和林无忧对视一眼,尚元魁轻轻点了点头,林无忧转身说道:“陈世伯,我林家本与您并无往来,今日之事不过是道长不愿见您家破人亡,一点善念而已。您若执迷不悟,我们这便走了。”作势继续要往外走。
“等等!”陈良跺跺脚,长叹一声,“你们随我来。”
摒退了小厮丫鬟,命陈福在门口看着,陈良带着三人进了后花园。
后花园修葺的极为精致,亭台楼阁、假山流水无一不美,里面的花卉更是世间罕有,可见陈良爱花如痴之名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