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霜咂了咂嘴道：“我肯定不会乱说的，你们魔修根本就是过街老鼠……”她偷偷瞄了一眼封念，见她似乎没什么反应，轻咳了一声道，“现在，麻烦你把这里收拾一下！”
封念不在意的瞥了她一眼，挥手施了个法术。
屋里的残渣很快就变得干干净净。当然，只是空间意义上的干净，四周依旧一片爆炸后的痕迹。
楚霜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嘴角抽了抽。她急忙扭开视线，几番深呼吸才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至于又一次发疯扑上去。
半晌，她开口喊到：“封念。”
“嗯？”
楚霜带着几分纠结说道：“我想通了，我再不乐意……我知道你也不乐意，现在这样都已成定局，你说要等你想办法，那么现在你有办法了吗？”
封念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走到了阳台上。楚霜也跟了过去，她家的阳台位置很好，这个方向没有其他的大楼遮挡，视野非常开阔。
“有，不过用不了。找到我的魔丹或许可以。”
“你的魔丹？你知道在哪儿吗？”
“不知道，我当初是在这边失去魔丹的，不过我也不确定有没有被带回去……应该是下了禁制，我感应不到。”封念带着几分惆怅、迷惘地看向远处。
“那不是希望渺茫？所以我们得一直保持这样咯？”楚霜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她试探着问道，“所谓‘灵魂相融’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特别的吗？”
“我不是说了吗，就是字面意思，我们两个魂魄融合在一起了。虽然只有一部分，要说特别的也没什么，无非就是性命相连吧。”封念说的很轻松的样子。
楚霜眼皮子一跳，大佬的命还真是被拴在她这儿了？
“……所以就是我们两个现在必须得同生共死？”
“确切的说，是我死了，你活不成，你死了的话……我可以自行斩掉相融的部分保命。”封念似笑非笑地看向楚霜，后者一脸想咬死她的表情。
“其实你也不用担心，如果真的遇到那种情况，我虽不会死，但没了掩护，抗不过天道的。”封念敛了神色，看向外面。
良久，她突然异常认真地说道，“所以，我定会护你周全。”
听到封念的话，楚霜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她随着封念的视线看去。此刻已经夕阳西下，太阳已经不那么刺眼了，天边的云朵被染上了大片大片的橙红色。
楚霜的思绪飞向了天边，她没有接话，两人就这么静静的，沉默着，直到封念开口打破了平静：“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闻言，楚霜又把视线移回了封念的脸上，说实话，她觉得这张脸当真是360度全方位无死角，怎么看都没有一丝瑕疵。
“天道，那又是什么？”
“你可以理解为世界的规则，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会被排斥。虚境属于特殊的空间，所以在那里一直没被发现，我就大意了，出来后就……至于现在，虽然借着你躲过了天道查探，但是如果我用出太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也还是会被天道发现的。”
说到这里，封念突然转过头来，定定地看向楚霜：“我最初确实是打算夺舍你的，这样可以瞒过天道。我知道，你救了我，我当时那样做……”
封念还想解释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只化作了一句“抱歉”。
夕阳的余晖照在封念的身上，她的墨发被镀上了一层金色。藏在轮廓阴影中的表情看不真切，那双如墨玉般的黑眸正闪着深邃、神秘的幽光。
楚霜知道这人眼睛好看，却不知道这双眼睛竟如此摄人。而此刻那双摄人心魄的双眸正直勾勾地看着她，充满愧疚。
她不敢与之对视，只好微微降低了视线，干巴巴地说到：“没、没关系，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好。”
本以为避开了那双摄人心神的眼眸便可，然而当她看见那红润的双唇开合，嘴角渐渐勾起笑意时，她才惊觉自己错了。
这人哪里只是眼睛勾人……
楚霜干脆侧过身去，趴在护栏上，直愣愣地看向远处天边。
“封念，明天我们去逛街吧，买家具、还有你的衣服。”
“我的衣服？”
“以后你不是要生活在这里了吗，在找到魔丹回去那边之前你不能暴露，你这身太显眼了，被看见的话会引起麻烦的……对了，它是法器吗？”
封念轻笑一声，答道：“是啊，我用火莲炼制的，虽然穿起来像是普通的绸衣，但对外界攻击而言却坚硬无比，救过我好几次——刚刚也多亏了它啊。”
“呸、难怪这么硬，牙都快崩掉了。”楚霜现在想想都还觉得牙酸。
“我阻止过你的。”封念带着笑意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