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李承煜少时相识,李承煜性子豪爽大方,平日里对许怀安关照许多,竟是将她当做亲弟弟般对待,有何好事都先想着她,两人私下也不以君臣相叫,李承煜让她唤自个七郎,久而久之就变成习惯了。
“嗨,这不是三日后洛阳花节到了吗,我寻思着怀安你常年卧病在床,便寻思着带你出去转转,正好这几日天气晴朗,你老窝在家中也不是个事情,出去晒晒太阳对你的身体也好。”李承煜道。
许怀安瞧了眼他好笑开口:“皇上解了你的禁足了?”
李承煜面上一红:“那倒没有,要不然我怎会翻墙来寻你。”
许怀安不觉有些好笑,李承煜前些日子在长安街头,因看不惯世家纨绔子弟仗势欺人,竟与人大打出手,李承煜是个练家子,自然占了上风,将那纨绔子弟揍的个鼻青脸肿,按理李承煜一片好心本不该受罚,但因着皇胄子弟竟然当街与人打架斗殴有失皇家体面,不得已,皇上便命李承煜待在王府中闭门思过一月,好好反省,哪曾想,这不过七日,李承煜便按捺不住性子偷偷溜了出来。
“你这般当心让皇上知道了,只怕是你更出不来了。”许怀安无奈道。
李承煜却笑嘻嘻的开口:“那也无妨,反正到时我乔装一番低调一些,便不会有事。”
许怀安还觉不妥,李承煜却道:“哎呀怀安弟,你便不要再推脱,三日后我来寻你,你可得快快养病才是。”
无法,许怀安只得应下,李承煜还想再说什么却忽闻院中传来脚步声,连忙道:“我先离去,三日后再见。”
言罢,连忙从一旁的窗户翻了出去,带好窗户离去。
许怀安好笑的摇摇头,便在此刻屋门被推开,赫然是方才去取书的红桃又回来了。
“二少爷,奴婢随手取了两本书,您看看。”红桃将书递到许怀安面前。
许怀安含笑接过,道:“有书就行,总比什么事都没有干躺着要好。”
红桃掩唇轻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二少爷了,二少爷有需要再唤我便是。”
许怀安点点头,目送红桃离去后这才悠哉悠哉的拿起书看了起来。
三日时间不长不短,许怀安的身体总算好的差不多,听闻许怀安要出门,红桃愣是里里外外将许怀安裹严实了才肯放人出门。
许怀安哭笑不得,却只能由着人来,待收拾妥帖二人从相府后门而出,果不其然便见李承煜站在不远处,看到李承煜的造型,许怀安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怀安你笑什么?”李承煜问道。
许怀安摇摇头,又打量了一眼李承煜,到底还是没忍住轻笑道:“七郎你这何造型?”
只见李承煜原本俊秀的面上愣是添了两撇不伦不类的胡须,十分喜感。
谁知李承煜却自恋的摸了摸那两撇胡须笑道:“怎样?是不是很帅?小良子之前还夸我来着。”
站在李承煜身后的小厮闻言,连忙使劲冲许怀安眨眼,如此一瞧许怀安也算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只得无奈应声。
“是很帅气。”
说完便闭口不言,生怕再说一句会打击到这位王爷的自尊心。
“那是。”李承煜颇为自恋的开口,手中折扇一张道:“走吧,我定了洛阳城里最好的酒楼空鹤楼的雅间,咱们啊,先填饱肚子再说。”
许怀安笑了笑,跟在了李承煜身侧。
要说洛阳城里最好的酒菜,除了皇宫那便要数空鹤楼的酒菜最好吃,但凡来过洛阳的人,都有心要尝一下这里的酒菜。
以往酒楼前恍若庭市,如今赶上牡丹花节更是人来人往,连个落脚地都快没了。
担心许怀安身子弱,在这人潮中容易受伤,李承煜索性一手拉住许怀安的手腕,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愣是挤到了空鹤楼前。
“七郎,快放手。”许怀安被人这般拉着,很是不自在,连忙道。
李承煜一瞧自己还拉着人家的手,连忙松手赔礼道:“怀安莫怪,我只是担心你伤着而已。”
“七郎不必介怀,你定的雅间是何处?”许怀安连忙转移话题问道。
“就在楼上,怀安随我来。”李承煜一马当先向楼上走去。
行至一半李承煜却转头看向许怀安道:“不过怀安你这身子着实单薄了许多,你这娇弱模样像极了姑娘家,若非我与你相识多年,怕是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个男子了。”
他想了想方才拉住许怀安手腕的时候,那纤细娇嫩的手腕,就连许多女子都比不得。
“七郎!”许怀安颇为头疼的喊了声:“你再胡言,我可就走了。”
李承煜见状,自知是自己失言,连声道:“我错了我错了,怀安你莫气。”
许怀安缓了缓面色,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