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哥倒是好,小时候一句话不对付就上手揍。后来等他大点了倒是不揍了,美其名曰给他面子,改为语言攻击,杀伤力更为惊人,从肉体伤害升级到精神伤害。
就像容嬷嬷的绣花针,看不到伤口,暗戳戳地疼。
关键是他告了状还没人信。他哥从小一副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好学生模样,衬得他这个每天逗猫遛鸟的家伙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祁圆顿了顿又问道:“诶哥,我说你是不是以后不想跟着爸做生意啊,不然怎么老惦记着我不上学呢?想让我接班啊?”
说完还用肩膀顶了顶祁方,挑了下眉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八卦神色。
祁方正了正色盯着他:“我跟你说过不止一次了吧?你以后有什么喜欢做的事情,尽管去做,你要是喜欢做生意,跟着爸妈,或者自己干,我们都不反对。”
祁方说着顿了顿:“至于我,爸妈需要我我就帮忙家里。反正现在暂时就那两个档口,以后那个市场会怎么发展都还不好说,这个到时候再看。总之你别管我,管好你自己就行。你也不小了,明年生日过完就够格进劳教所了,也可以开始考虑考虑自己到底喜欢什么,以后想干什么。现在不知道自己要干嘛就给我好好学习,你那个成绩不是我说能上这个市重……”
“哎哎哎行行行,我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不问了,不问了还不行么。你大概是唐家的小孩吧哥,别念我了,我头疼,头疼。”
祁圆一巴掌拍在额头上,小声嘀咕着:“爸妈有什么事都跟你商量,这个家里就把我当小孩,好歹我四舍五入都20了……”
祁方:“说什么呢?大点声。”
“啊!我说我去洗个澡看会书!”祁圆喊完,闪身就跑。
拐弯进自己房间的时候还因为速度太快刺溜了一下,差点滑倒,点刹了两三下才稳住底盘。
“慢点!你说你这不是小孩是什么!”祁方见状又吼了他一嗓子,看着这个不省心的弟弟无奈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顾为轩:“终于轮到我说话了?”
瑟瑟发抖的小透明作者:“嗯。”
顾为轩:“好的。我没什么好说的。”
“……”
第5章媳妇
六点多的时候祁圆爸妈回来了,平时他们要回来得要更晚一些。
有时候档口不忙,祁圆妈妈陈晓梦女士会提前一些回家给他们做饭。虽然陈女士手艺颇佳,不过他们吃到的机会不多,很多时候要么是给钱俩兄弟自己解决,要么是让他们去外公外婆家蹭饭。
陈女士夫妻给她爸妈买的房子就在他们小区附近一个楼盘,离得很近。
陈女士和祁圆他爸祁东当年,那又是另外一个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了。
祁圆一直觉得他爸和他从未谋面的爷爷一样,起名的时候肯定都没翻字典。什么方啊圆啊东啊的,要多没新意就有多没新意。
他爷爷估计是个音乐爱好者,起初想给他爸取名叫祁东强,被他一样未曾谋面的奶奶坚决否定了。
说你怎么不干脆叫祁德陇东强呢,这不光是个洋名,以后还怎么也得是个演奏家。
后来大概是爷爷想想也对,不能这么早就给儿子规划好人生,得让他自由发展,上户口的时候就给报了个祁东。
祁东的爸妈是在50年代末乡村大建设的时候结识的,但还没等祁东长到上小学,就因为面粉加工厂一次严重的安全操作事故引发的爆炸双双遇难了。
走了的人已经走了,留下个懵懵懂懂的小萝卜头。组织上经过调查,发现祁东他妈的不少亲戚都还在W市,遂把小祁东送到了他外婆家。
60年代中期,最困难的三年虽然已经过去,但是连地主家都没有多少余粮。更何况是挤在一个两层楼私房里,三代同堂拉拉杂杂有二十几口人的大家庭。
小透明祁东东家一口饭西家一口粥地长到了十几岁。好歹他外婆还是给他上了学的。
只是这货初中还没上完,就开始满脑子惦记着怎么找路子弄钱花了。等到十六岁初中肄业,已经是个打过零工摆过摊儿,卖过袜子倒过票的主。
他舅觉得年轻人还是应该学门手艺,就给介绍去了他朋友陈晓梦女士的爸妈家做学徒。
陈晓梦的父亲是油漆工出身,木工、水电、泥瓦活也都会做,手下有好几个学徒,俨然一个现代小包工头。那会儿做学徒是没有工资领的,在师傅师娘家吃饭,师傅给安排住处,纯干活,不拿钱,顺便学手艺。
祁东刚去的时候颇受师傅师娘喜欢,这小子好歹读过几年书,人聪明,不是一味地死干,师傅做事的时候他盯得贼紧。
十八九岁的少年,人长得挺精神,嘴也甜,师傅也想好好带着他。不曾想这厮学着学着竟把人家的独生闺女给骗了去。
居然还暗度陈仓珠胎暗结。把他师傅气得差点拿铲墙的铲子铲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