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军刀,齐戳戳地飞向沈鹤,刚刚被她凶得呆在一旁的女学生此时看她也如看瘟神一般,不自主地退了两步。
“瞎脊薄胡说。”
楚渊冷眼扫了沈鹤一眼,又转头看向三个学生,“跟在老子身后跟紧了,否则被咬一口老子可救不了你们。”
话音一落,她便将枪端上,清点了腰间缠好的重机枪子弹带,笑着看向晚她一步到达房间的江越。
“我先找到的。”
“卧槽,这个时候你还跟老子争?”
“当然要争,指不定回去楚国飞就给老子升上校了呢!”
江越深深看了楚渊一眼,转身端着枪走在前头:“先出去再说。”
楚渊将眉头一挑,她算是明白了江越话里意思,让出沈教授无异于让饿狼放弃嘴里的鲜肉,江越本身就对沈鹤势在必得,碍于楚国飞非得将楚渊拉进来当一根搅屎棍子,他也不好多反驳。等真的将人救出来,想让江越就此收手简直就跟天方夜谭一样。
江越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有了江越的支援,便是江越打头,楚渊断后。三个学生将沈鹤护在中间,小心翼翼地跟在江越的身后。比起一见面就举枪端炮横眉怒目的楚渊而言,显然江越更能安抚他们那颗不堪一击的幼小心灵。
楚渊隔着两个脑袋从背后打量起沈鹤来,一个古板的老学究,身着棉麻的衣服,头发花白,脸上全是岁月留刻下来的痕迹。
“老大,事情有变,从西侧门退!”
楚渊正在打量沈鹤,突然接到刑海的呼叫立马正经了神色,一枪崩了从隔壁房间里跳出来的丧尸。
“江越!西侧门!”
刑海只交待了撤退方向,却并没有来得急说明原因,那头估计情况不太好,楚渊不细问,冲着前头一吼,江越立马掉头往西侧门走。
耳机里又传来刑海的怒吼。
“卧槽!这他妈都是些什么鬼玩意儿!”
枪炮声夹着怒吼,让楚渊判断不出刑海那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眉心紧皱,冷眼又放了一枪。
江越突然停了下来,楚渊看不到前面的情况却听见火箭炮一炮轰出去的炸裂声,她一把拉了沈鹤退到了隔壁的实验室里,另一只手还随意拖了一个男生。一进门转身就将门一拍,关门的那一刹那,楚渊看见一群腐鸟从走廊尽头蜂拥而来,如潮水一般,压得走廊满满荡荡。
楚渊一回头,就见刚刚拉进来的那个小男生抬起了头,眼睛里头含着泪,轻轻一眨,落下豌豆大小的两颗眼泪。他将手举到了楚渊的面前,眼睛却在慢慢变黑,黑雾缠上了他的整个瞳孔。
那只伸向楚渊的手背上,赫然一条伤口。
楚渊将重机枪换了手,另一只手从大腿边的枪套里掏出一把手|枪来,对着男生的额头就是一枪。
血水飞溅,男生直挺挺向后倒去。
沈鹤身子一颤,想要上前去扶,但因为年纪大了,他还没拉住那男生的手,一条生命早已落了下来。
楚渊来不及再去安抚沈鹤,忙跳过去将窗户全都一一关上,关上后往外头一瞧,无数只腐鸟迎面扑过来。
“荒郊野外的,就是鸟多啊。”
沈鹤没理这个神经病,他低下头去翻看刚刚倒下去的那个小男生,翻了翻他的眼睑:“变成活死人之后他们怎么才算死了?”
楚渊转头看他:“爆头呗。”
“那那些鸟呢?”
楚渊将眼睛一眯,挑衅道:“这就要问你们了,这些杂碎怎么才能死透?”
第20章
实验楼里响起的第一声枪响便迅速惊起了校园里虎视眈眈的一众怪物,它们等待时机,却在这荒郊野外的寻不到猎物,甫一听到声响,全都向着活人冲了过来,也不管够不够分,总之将整个实验楼挤成了鸟潮,一丝缝隙都挤不出来。
“刑海,听得到吗?”
耳机里传来吱吱啦啦的电流声,楚渊有些焦躁起来,她看了眼被自己紧紧关上的房门,又看了眼被腐鸟砸得噼啪作响的窗户,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四面楚歌。
数量太多太庞大,她只要开一条缝出来,被鸟喙啄一口,爪子挠一把,立马就会变作下一个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