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哥也看了看唐定,道:“将阿宁交给你,我确实还真有些不放心。二弟你总是粗心大意,在诗文方面都没什么耐心潜心学习,何况是别的事情?”
唐二哥觉得自己的内心再次受到了伤害,不爱念书又不是他的错。
而且大哥都跟着他们走了这么多天,居然还没看到阿宁和那个谁眉来眼去的样子,到底是谁比较粗心大意?
不过这些话唐二哥还是没敢跟大哥说。
而且因为有大哥在,司无岫的举动也收敛了不少,只是私底下两人会偷偷手牵手在林子里幽会,还每次都刚巧被唐定撞上!
等到次数多了以后,唐二哥这才恍然大悟,司同学分明就是挑着自己离开大部队的时候才将弟弟拐出来,而他就相当于是给两人放风了。
有这么气人的吗!
唐二哥很想撸起袖子跟司同学打一架。
司无岫倒不觉得唐大哥在有什么不便之处,偷偷幽会在他看来也是情趣,虽然不能光明正大地吃豆腐,但是那个时候唐宁总会变得格外配合,所以他也没什么不满的。
众人心思各异,一顿饭也吃得比较安静。
吃完之后,唐安突然站起身,一脸严肃地走向唐宁:“对了,有件事我差点忘了跟阿宁说。”
“什么?”唐宁忐忑地站起来,看见他哥这么严肃正经的表情,还以为是和西北有关的事情。
“我差点都要忘记自己是来送行的了。”唐大哥的语气略有些自责,“本来为阿宁准备了一首送别诗,但是此情此景,那首《山城千里辞别吾弟》已经不够应景了。”
唐宁心想,那倒是,他们现在都已经走出山城,来到西北了。
改叫《黄沙万里辞别吾弟》还差不多。
唐大哥惭愧道:“可惜这些天赶路没什么灵思,等经过黄沙城,在城镇中多休整两日,大哥一定为你作出一首好诗来。”
“大哥,你不必这般客气……”唐宁很想劝对方有那个时间不如多休息一会儿,一路长途跋涉,虽然武者的身体还吃得消,可是精神还是会感到疲惫。
然而大哥的表情很执着,就连二哥也羡慕道:“大哥真是好文采,如果我也有大哥这样的本事,必定也会天天给阿宁作诗的。”
唐宁赶紧按住他二哥,家里出了一位诗人就够了,再来一个他可是真的要受不了了。
“对了二哥,你刚才不是说还没吃饱吗,我再给你切一碗肉下来!”说完他就拉着唐定走到烤架边上,熟练地用匕首割下外面那层已经烤好的肉。
唐大哥站在原地,原本还想说,送别诗没想好,可以对弟弟吟诵一段从前的佳作,没想到唐宁溜得太快,他甚至都没酝酿好。
倒是司无岫又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坛酒:“大公子要不要来一点?”
“也好。”唐安矜持地点了点头,撩起衣摆坐下。
西北的夜间比较冷,喝点酒可以暖暖身子,所以唐大哥并未拒绝。
“我看,大公子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司无岫微不可查地观察着唐安脸上的表情变化,“就算是再惯孩子,也没有一路送到西北地界的,别说是我,就连阿宁都觉得不妥了。”
唐安闷下一口酒,叹了口气。
看来爹说得没错,这姓司的狡猾得就像一只老狐狸,也不知他跟阿宁放在一块,到底谁才是狐狸了。
“其实那日我送你们下山后,就从探路的弟子口中得知了一件事。”唐安道。
“请大公子明言。”司无岫正色道。
“那名探路弟子本来是五人一队行动的,可是回来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唐安眉头紧锁,似乎被这个问题困扰了许久,“听他所言,这一路都十分顺利,他们既没有遇敌,也没有因为别的事情分开,可在黄沙城的客栈休息一夜之后,除了那名弟子以外,其余的人都不见了。”
“没有打斗的痕迹吗?”司无岫问。
“什么痕迹都没有,人就像是凭空消失的。”唐安又喝了口酒,将衣襟微微扯松,“黄沙城环境恶劣,多年前就已经是一座空城,只有建筑保留了原貌,给过往之人留下遮风避雨的地方。所以那名弟子见城中无人,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况且那五人在进入客栈之时就已经四处查看,确定没有危险才住了下来。”
司无岫道:“有可能是城中有妖兽或马贼作乱,但听大公子所言,在人消失之前并未出现打斗的痕迹,这又有些说不过去了。”
哪怕是梦中偷袭,唐家堡的弟子也不可能毫无反抗之力。
就算对方手中有迷烟,唐家堡弟子身上哪个不带一点毒,长年累月地跟各种毒药接触下来,寻常迷烟也没那么容易将他们放倒。
“我也是这么想的,后来又仔细问了那名弟子,听他回忆,那天晚上黄沙城的风似乎特别大。”如果风沙不大,这些弟子也不会选择在城中过夜了。唐安回想道,“除此之外,就再也没别的异样了。”
司无岫道:“那为何其余的人都失踪了,只有那名弟子还在?不会是他故意将其余四人害死,再回来说他们是失踪了吧?”
唐安摇了摇头:“那倒不是,手下人有没有说谎,我还是能看得出来的。我猜,阿三之所以能躲过一劫,是因为他习惯睡在衣柜里。”